“有人请客喝酒呢。”魏碑缓声道。 “却之不恭。”邱令龙一点都不见外。 “快打酒来。”小公子对着老头子一招呼。 魏碑与邱令龙两个人喝起酒来就跟喝白水一般,一碗一碗的往下灌。 其实全都是跟萧大王喝完酒留下的后遗症,用酒碗喝酒都觉着不痛快,可惜老头子这里是酒缸,没有酒坛子。 小公子看着二人推杯换盏,笑道:“二位喝酒如此豪爽,不知尊姓大名?” 魏碑放下酒碗,道:“咱们萍水相逢,你请我们喝酒,喝完了我们就走,我们若知道你的名字,心里难免感激,日后少不得要还请你一顿,那么现在这酒喝得就无趣了,所以这姓名么……我们不必告诉你,你也是不说的好。” 小公子点头道道:“对对对,咱们今日能在这里尽半日之欢,已是有缘,来来来……这卤蛋看来还不错,以蛋下酒,醉得就慢些,酒也可喝多些了。” 魏碑与邱令龙一个一个卤蛋,吃的很开心。 “这卤蛋的佐料可着实不错。”魏碑话里有话。 邱令龙面无表情,三两口也将卤蛋下咽以后,点点头道:“还有么?” 别看小公子是个女人,可这酒量着实不小,竟然跟着魏碑与邱令龙喝了一碗有一碗,就是不醉。 并且喝的也不慢。 中午一直喝到了太阳快落山,终于魏碑先一步趴在了桌子上,他不是醉了,而是肚子里面放不下了。 所以他准备装醉躲酒。 邱令龙自然看出了魏碑的小动作,前一秒还喝的双眸发亮,下一秒已经闭上了眼睛。 暗中偷窥的魏碑无奈摇摇头:“这糟糕的演技。” 小公子叹了口气,似乎没有看出来,摇着头道:“原来他们的酒量也不太怎么样,倒叫我失望得很。” 他挥了挥手,吩咐属下,道:“看着这位朋友,等我们走的时候,带他回去。” 这时太阳还未下山,路上却不见行人。 小公子似乎觉得有些扫兴,背负着双手,眺望大路,忽然道:“老头子,准备着吧,看来你又有生意上门了。” 远处果然又来了一行车马。 黑漆的马车虽已很陈旧,看来却仍然很有气派,车门自然是关着的,车窗上也挂着帘子,坐在车里的人显然不愿被人瞧见。 赶车的是个很沉着的中年人,眼神很足,马车前后还有三骑护从,也都是很精悍的骑士。 这一行车马本来走得很快,但小公子的车马已将路挡去了一半,车马到了这里,也只得放缓了下来。 老头立刻乘机拉生意了,高声叫道:“好清好甜的竹叶青,客官们下马来喝两碗吧,错过了这里,附近几百里地里再也喝不到这样的好酒了。” 马上的骑士们舐了舐嘴唇,显然也想喝两杯,但却没有一个下马来的,只是在等着小公子的属下将道路让出来。 突听车厢中一人道:“你们赶了半天的路,也累了,就歇下来喝碗酒吧!” 魏碑一听这声音,心道一声正主终于来了。 这声音清悦而温柔,而且带着种同情的体贴与关怀,令人心甘情愿的服从她。 魏碑暗中传音入密给邱令龙道:“我猜马车里面的就是沈璧君。” 邱令龙一声不吭,并不会因魏碑。 骑士立刻下了马,躬身道:“多谢夫人。” 车厢中人又道:“老赵,你也下车去喝一碗吧,我们反正也不急着赶路。” 赶车的老赵迟疑了半晌,终于也将马车赶到路旁,这时老头已为骑土们舀了三碗酒,正在舀第四碗,拿到酒的已准备开始喝了。 老赵突然道:“慢着,先看看酒里有没有毒!” 老头的脸立刻气红了,愤愤道:“毒?我这酒里会有毒,好,先毒死我吧。” 他自己真的将手里的一碗酒喝了下去。 老赵根本不理他,自怀中取出了个银勺子,在坛子里舀了一勺酒,看到银勺子没有变色,才轻轻啜了一口,然后才点头道:“可以喝了。” 拿着酒碗发怔的骑士这才松了口气,仰首一饮而尽,笑道:“这酒倒还真不错,不知蛋卤得怎样?” 他选了个最大的卤蛋,正想放进嘴。 老赵忽然又喝道:“等一等!” 小公子此刻也忍不住笑了,喃喃道:“卤蛋里难道还会有毒么?这位朋友也未免太小心了。” 老赵瞧了他一眼,沉着脸道:“出门在外,能小心些,还是小心些好。” 他又自怀中取出柄小银刀,正想将卤蛋切开。 小公子已走了过来,笑道:“想不到朋友你身上还带着这么多有趣的玩意儿,我们也想照样做一套,不知朋友你能借给我瞧瞧吗?” 老赵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终于还是将手里的小银刀递了过去,小公子此时的装扮,他说出来的要求,实在很少人能拒绝的。 银刀打造得古雅而精致。 而魏碑又暗中传音给邱令龙道:“邱兄,你猜这酒中与卤蛋中有毒么?” 邱令龙依旧不吭声。 魏碑心道一声:“这个家伙不会被毒死了吧?” 魏碑偷眼去看将手中小银刀送出去的老赵,心道一声你是真不知道江湖险恶,竟然将刀子送出去,为你默哀三秒钟。 小公子用指尖轻抚着刀锋,脸上的表情更温柔,微笑道:“好精致的一把刀,却不知能不能杀人。” 老赵道:“这把刀本不是用来杀人的。” 小公子笑道:“你错了,只要是刀,就可以杀人……” 说到“杀”字,他掌中的刀已脱手飞出,化做了一道银光,说到“人”字,这柄刀已插入了老赵的咽喉! 老赵怒吼一声,已反手拔出了刀,向小公子扑了过去。 但鲜血已箭一般标出,他的力气也随着血一齐流出。 他还未冲出三步,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