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背幽幽道:“皇上与我亏欠你生母太多太多,若不是你母亲舍身相救,也没有如今的贞观盛世,若不是那次受伤以后,也不会在生你时……”
“嗯咳!”李世民重重的假咳了一句,长孙无垢连忙收拾了情绪,然后笑道:“高阳这次过来所谓何事,刚好陛下与我都在,若受了什么委屈尽管道来,我们为你做主。”
高阳眼珠子一转,然后下跪道:“请父皇母后责罚!”
李世民与长孙皇后对视了一眼,李二皱眉道:“究竟是何事?居然叫堂堂的大唐公主自请罪罚?”
高阳从荷包里掏出两张纸举过头顶,长孙皇后连忙接过,并扶着高阳起来,然后语重心长道:“高阳公主,你虽不是哀家所出,但哀家与你生母情同姐妹,打心底里把你看做是自己的孩子,以后别动不动请罪,一家人有什么不好商量的,快些起来回话。”
待扶起高阳,皇后撇了一撇手中的两张纸,居然发出了“咦!”的好奇声,这将李世民的眼睛给吸引了过来,开口道:“观音婢,究竟是何事?”
长孙皇后将纸恭敬递了过去,然后解释道:“好大的买卖!”
李二接过赶紧看了起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会昌寺黄金地段的三十株树苗契约,李二立马就反应过来,瞪了高阳一眼,淡淡道:“果然好大的买卖,高阳,这三十株果树恐怕不下万贯吧,你一个未出嫁未建府的公主买的起吗?”
皇后却微笑着伸出玉指点了点李世民手中的那两张纸道:“陛下莫急,下面还有呢。”
李二抽出第二张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横眉道:“这,五万贯!高阳,给朕说说,这些东西究竟是如何得来的,若是言语不详休怪朕……”
皇后连忙打断道:“陛下,可别吓着孩子,高阳又不是三岁孩子,做事有分寸的,且听听她如何解释,再下定论也不迟。”
李二将纸拍在了桌上:“好,给朕好好交代!”
高阳花了一炷香的时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了番,然后委屈道:“辩机哥哥也是帮我才出了这样一个主意,高阳实不忍心让他背上一个教唆百姓大肆敛财的罪名。”
李二按着太阳穴,他脑子有点乱,这什么跟什么啊,然后一叹道:“这事不好办呐,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在朝堂之上说出来一件小事也能成为大事,魏征若不松口,朕也不能不给个交代,否则难堵天下悠悠众口啊。”
皇后道:“高阳也是为了皇上您分忧,这事自然不能怪到她的头上,臣妾以为三藏法师与那辩机小和尚也没有错,民间买卖犹如周瑜打黄盖,既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便不能因为此中涉及到的钱财多寡而定什么罪,此例若开,天下商贾岂不人人自危,那生意还敢不敢做得?商人有互通有无之责,若天下商贾因恐获罪而罢了营生,那大唐岂非如一潭死水般,久之必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