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几天以来的求助,王少杰还真是在同学群里,得到了一些帮助,由于从小学到初以后的这段日子里,同学之间的往来稀少难聚,在透过你托我、我找你的层层互动,他才得之不易地打听到了一星半点的信息,只是,根据老家多年的变化,他还是很艰难地努力的寻找着初恋陈彦梅的家。
这一天,按耐不住一腔心思的王少杰,向妻子程小玲报了谎言,急匆匆的驱车回了老家,但他过自己的家门而不入,换路继续向前行驶,由着多年前的记忆,他走走停停、想想念念,这才将车子开进陈家洼村,那是陈彦梅自幼生长的村庄。
他遇人便下车打听,她娘家的详细住户,在一番周折后,在偏僻的村庄外侧,他终于停下了车子,朝眼前的这间小户人家走了过去……
王少杰看了看眼前的过道房屋,依然是旧年留物,锈迹斑斑的大门,完全不符合此时的装潢,他推开大门,步入院内,院子的东侧种着少许的青菜,青菜十分喜人,绿绿葱葱钻地而出。
院子的西侧,用木栏杆做了隔断,里面圈养着几只土鸡,见有人入内,像是好似的仰头而望,时不时的发出了警惕的叫声。
王少杰站在正房门口,他观望了一下后,轻轻地喊道:“有人在家吗?有人吗?”
这时,一位银发满头的老大娘走了出来,应声问道:“你找谁啊?”
“奥!伯母,这是陈彦梅的家吗?我是她的同学,我来看看你们的。”
老大娘听到女儿的名字,顿显伤感,只是下打量了一下来人,这才喃喃地说道:“是,多少年不曾有她的同学来过了,快进屋坐会吧!”
在得到确认允可下,王少杰随着她入了客厅,她热情地招呼他说:“家徒四壁,请你不要嫌弃,将坐吧!”她说着,递过去了一个马扎凳子。
王少杰四处观望着,竟不知她的娘家会是如此的清贫,莫名的责任感突然加重了他的思想,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伯母,彦梅她……”
“唉!都是命啊!我梅儿命苦,可惜年纪轻轻的走了……丢下我们和孩子,自己走了……呜…呜…呜……”老大娘提起往事,眼泪布满了苍老的脸颊。
闻此动静,里屋的陈大叔也蹒跚着走了出来,他起身略显惊慌,前去扶住了老人家,放下自己的身份,与他们并坐长聊,与此同时,王少杰关掉了手机,洗耳恭听有关她的点点滴滴……
陈母一声长叹说道:“我梅儿命苦啊!她自幼听话懂事,学习成绩也排在前茅,家庭的贫穷拖了她的后腿,是我们亏欠她太多了,以至于她含怨而亡、死难瞑目……”
每每提到陈彦梅,陈母总是泪流满面,她总觉得是自己亏欠了孩子,以至于使他们孤独终老。王少杰安慰道:“伯母,你不要太过自责了,那时候家家户户都是贫穷,我们也没有办法啊!还好,现在日子都富裕了,只是……”
“是啊!现在日子好了,她也走了。不过也好,孩子这样也不遭罪了……”
“遭罪”二字让王少杰疑惑,在一阵交谈过后,他有意打探地向陈母问道:“伯母,彦梅嫁到哪个村子了呢?自打各自有了家庭以后,我们很少再联系了,那……那她婆家的生活条件如何啊?他的丈夫是不是也为此伤心欲绝啊?”
听到女儿的同学这么问道,陈母心内起疑,反问道:“梅儿没和你们说起过吗?他丈夫脾气暴躁,婆婆体弱多病,公公去世的也早,要不然,她怎么会过的这么清苦呢?”
“你说什么?”他吃惊地问道。
“怎么会这样呢?不是说她婆家家境不错,她才会这么选择的吗?”王少杰默默地思虑着,心里痛苦不已,更是悔意无限,脑海回忆起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在他的回忆里,陈彦梅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断了吧!我要嫁人了,对象是父母托人介绍的,家境不错,对我家也能有所帮助。”
“为什么?你不是说等过段时间,你可以让你的父母接纳我的吗?是你变卦了还是你父母逼你的?”
“我是自愿的,我想嫁的好点,过好日子,忘了我吧!不再联系、不再打扰,愿我们彼此安好吧!”
她不是嫁的很好吗?丈夫家的条件较富裕,怎么会清苦一生呢?她怎么不来找我呢?她为什么会这么熬着呢?她究竟遭遇了什么啊?此时,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傻傻地愣在那里,他扪心自问,时时纠结……
“她的丈夫整日里游手好闲,又嗜酒如命,与一帮酒友是吃吃喝喝,玩玩闹闹,更是整天不着家,本来家境富裕的日子,也在她的公公去世后,一天不如一天,渐渐步入衰退,好吃山也空,贪玩财也尽,日子这样熬着过的呀……”
听到陈母的描述,王少杰内心十分复杂,他坐着不在言语,只是懊恼自己,不应该以为她过的很好不去打扰,懊恼自己放弃了最后的机会,才让她与世长辞,懊恼自己不能护她一世,却在最后得知她清苦一生,此时的王少杰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悔恨、多么的伤心……
陈老伯看他如此感怀,便也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