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眠联系到Gordon并知道池弈骁已经坐在床头开始喝粥的时候,苏星九正好消失半个月。
他听到消息的当下就愣了神,直到手机听筒传来Gordon得意又欠揍的声音,“怎么样?我说过我是专家很厉害吧?Earl这种情况其实不难解决,就是需要一点点时间而已。大脑虽然是个神奇的未知领域,但对我而言……”
秦眠忍不住骂了句脏话,把手机摔到地上。
书房里的其他人都面面相觑。
因为苏星九消失的突发状况,秦眠取消出差行程,但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现在他正在唐家老宅的书房里,唐老爷子和唐牧深爷孙俩在,麦冬在,政河在,几个涉及到器官移植运输线的理事也在。
政河眼看秦眠红了眼眶,吸着鼻子又冷着脸,心直往下坠,他赶忙拾起手机放到耳朵边,正听到Gordon说:“你要不要跟他视频一个?今天刚刚坐起来,能靠在床头喝粥。我花不少力气才把他按在治疗室里,否则他搞不好现在就飞去国内了。你妹妹呢?她在哪?”
提起的心宛如台风来时的巨浪,昂头跃起又骤然落下。
政河也没忍住,骂了声脏话后把手机扔开了。
Gordon这个混球,也太能藏,前几天他还去过治疗室,给他的说法是没有任何异常。这才几天功夫,老大就能坐起来喝粥,绝对不是突然的改变。虽说转念想想,Gordon的隐瞒某种程度上是为了减少带给他们的失望,可如今听到老大没事,转脸还是要骂Gordon的。
秦眠和政河忙着心酸感动,这一时半会没有照顾到其他人,就结结实实把唐家的爷孙俩里外吓了个透。
唐老爷子一辈子见过那么多风风雨雨,见到这种情景也没能忍住。他这下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大家长形象,拄着拐杖艰难地站起来,颤巍巍地问道:“那,那小子……”话没说完,就老泪纵横,“那小子……没了?”
唐牧深一贯的冷脸也展现出难得的无措,他在心中轻轻唤了一声——小叔。
秦眠简单整理了情绪,“老爷子,您别着急,不是那么回事。”
“那是什么回事!”唐老爷子用拐杖猛地戳地,悲愤道:“我唐震先欠他的,他找我来还!他才几岁,有老婆有儿子,着什么急去见阎王?”
政河红着眼睛说:“老爷子,老大没去见阎王,他醒了。”
一时间,书房里几张人脸的表情变了又变。
“醒了?”
……
同时间,书房内的动静多少传到Gordon的手机上,他把手机拿开,双手一摊,对着正坐在床上喝粥的男人说道:“都被你吓死了,但他们都一直很佩服我。”
男人对他说的话充耳不闻,咽下一口粥就问:“阿星呢?”
“没人说。”Gordon无奈耸肩,“政河和门神在一起,大概在说公事,你老婆不在他们旁边。”
“嗯,给我订下午的机票。”
“我们不是说好了,你在这里休养七天,至少七天,我还要继续观察你的情况,你现在不是痊愈,明白吗?”
“明白。”池弈骁点头,“机票订中午的也可以,现在这里过去,来得及。”
Gordon炸毛,大叫道:“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
“听到了。”池弈骁依然是十足淡定的模样,“但你没听到我说话?”
“我真是……”Gordon朝天翻了个白眼,“是,这年头看病的才都是大爷,你说了算,命是你的,爱要不要。”
池弈骁把粥碗放在一边,双手撑在身体两侧动了动,“轮椅呢?”
Gordon给助理打去电话,不多会,助理就推着轮椅进门,疑惑道:“要出门吗?现在他的身体状况是不是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Gordon没敢上前去帮忙,眼看池弈骁动作利落地凭一己之力坐到轮椅上,他冷哼一声,“真变态啊,大脑沉寂了一年多的人,醒来没几天,身体协调度就恢复到这种程度。要不然,我们把他绑起来当实验对象吧?”他看向助理。
助理习惯了Gordon的说话方式,没有接茬。
“我说你这模样就赶着回去,不怕你老婆嫌弃你?你现在可算是大半个残疾人,什么事都做不了,而且……也不清楚你什么时候能够全部恢复呢。”
池弈骁的好心情完全隔绝他的冷嘲热讽与强行挽留,他转动轮椅,两三分钟的功夫,就基本能灵活操作,颇有当残疾人的天赋,“人格完整就是一个正常人,身体哪个部位能不能动,都是小事。”
助理忍不住点头:“他说得很有道理诶!真棒……”
Gordon轻哼,“我去开一些药,你一起带回去。”他从口袋掏出笔,指着助理吩咐,“你去给他订机票,什么时候什么座位的都按照他要求来,记得要行程单,回头找独狼报销,必须报销。我可没有这闲钱给他用。”
池弈骁充耳不闻,打开桌上一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