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俞深紧紧地闭着双眼,医生替他处理的时候,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楚书辞不忍地蹙眉,他已经知道陆俞深会毁容了,可还是忍不住问,“医生,他这个要怎么处理?” 医生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回答,“他的脸上的伤口有点深,要植皮,早期我们会把他脸上的痂融了,等他的伤口干净了才准备植皮手术。” “烧伤容易感染,很多大面积烧伤的病人是都是死于烧伤,你们家属照顾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不要感染了,病人发烧及时告诉我们。” 楚书辞认真地点头,陆俞深的烧伤在脸上,身上还有一些比较浅的,应该会好得很快。 “那他为什么没有醒过来?” “吸入性感染,有点发烧。” 听医生的意思,陆俞深的情况挺严重的。 陆俞深是晚上醒过来的,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左边脸上火辣辣地疼,疼到脑袋里面去了,昏过去之前发生的事情,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放映。 陆俞深猛地坐了起来,惊扰到了楚书辞,楚书辞吓了一跳。 “你醒了?” 陆俞深望着前面这位陌生的少年,少年面容清秀,一双眼睛清澈如水,宛若潭水一般。 “你还在发烧,医生让你好好躺着。” 陆俞深声音沙哑,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嗓子发出声音,“你是谁?” 楚书辞愣住,在脑海中想了各种身份,他不能透露出自己是煤场儿子老板的身份。 “你家里人不在,医院替你找了一个护工。” 陆俞深没有住过院,不知道楚书辞在说谎,他凤眼深邃,纤长的手指摸上自己的左脸,他知道自己的脸毁了。 他倏地站了起来,跑向窗前,外面一片漆黑,透过窗户看到了被纱布包住的脸颊,凤眼赤红,伸手要去扯纱布。 楚书辞识破他的意图,快速地拉住他的手,“你想干嘛?” 陆俞深瞪着他,“和你有什么关系?” 楚书辞:“……” 楚书辞无语凝噎,他和陆俞深还真的没有关系。 他放开手,幽幽地说,“我是和你没有关系,可是你知道你脸上贴着东西花了多少钱吗?这一瓶药就是几百块钱,隔一天换一次,你今天扯了之后又要花几百块给你敷药,你有这么多钱吗?” 陆俞深的手冻住了,心中生起愤意,既然已经毁了,敷药又有什么用? 他不顾楚书辞的阻拦,摘下了纱布。 陆俞深看到自己脸的一瞬间,手指紧握,紧接着玻璃碎了,破碎的玻璃混杂着陆俞深的血液。 这样的脸,简直就是从地狱归来的厉鬼。 他突然转身着楚书辞,眼神很可怕,楚书辞吓得一颤,随即迎上陆俞深的目光,不怂! “我爸妈呢?” 楚书辞沉默了,没回答。 “我问你,我爸妈呢?” “死了,当场就死了。” 陆俞深像个野兽一样扑了上来,抓住了楚书辞的肩膀,楚书辞疼得蹙眉。 “你再说一遍,我爸妈呢?” 楚书辞抬眼看着他,又回答了一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