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了。
原来是因为靳牧寒早就打点过了。
商人的你来我往,少不了一顿寒暄。
握手环节。沈千寻带了手套,别人伸手过来,她虚虚握住,不足两秒,松开。
既然来了宴会,靳牧寒躲不过这种客套的交流。
闻人易犹豫了下,拿出手帕擦擦自己的手:“你好。”
这什么鬼操作?
是嫌弃自己手脏然后脏了靳牧寒的手吗?
众人:“······”
传闻闻人易是个gay,难道是真的?然后还看上的沈千寻的男人?
靳牧寒面无异色:“你好。”
王总别有意味的说句:“闻总,靳先生是沈总的丈夫。”
闻人易哦一声,心里暗暗翻个白眼,要你说提醒,他早知道了。
应该说,公司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在他们靳总扯证当日,一封邮件告知整个公司上下,当天还给他们加工资了,还说以后他的结婚纪念日,公司全员放假一天。
就是底下的人,不知道老板和老板夫人是谁而已。
闻人易对着沈千寻笑了笑:“沈总,久仰。”
“你好。”沈千寻淡淡莞尔。
水喝多了,中途,沈千寻去了趟洗手间。
四季酒店的设计特别,宴会厅旁边,有个空中花园。推开那扇玻璃门就能出去欣赏整个城市的夜景。
有电话进来。
是季凛的。
沈千寻刚点下接听。
季凛声音便响起:“阿寻,你在查你母亲的案子?”
“恩。”
沈千寻说是。
季凛沉默住。
良久——
季凛声音有些萧瑟:“千寻···”他欲言又止。
有侍者端着点心推开宴厅的大门,门没关紧,欢声笑语传出来,有些吵。沈千寻便推开那扇玻璃门,“找上你了?”
“找上了。”季凛说,他伸手要摸烟,烟没摸着,反倒是摸到沈千寻送的咽喉糖,剥了一颗放进嘴里,薄荷味的,很清凉,“你在外面?”
“在参加一个慈善晚宴。”
季凛叮嘱:“少喝酒。”
“没怎么喝。”人家的敬酒,靳牧寒全替她接下了。
没说两句,电话结束了。
沈千寻盯着发亮的屏幕,陷入思绪。
季家。
吴湘端一碗补汤进了季凛的房间:“阿姨熬的,趁热喝了。”
季凛冷冷说句知道了。
“你做的很好。”吴湘来句。
显然是指季凛没有跟沈千寻说出真相的事而夸赞了他。
季凛冷着脸。
“沈千寻要查,那便让她去查,那事你烂在肚子里便不会出什么岔子,这也是为她好,翻旧账的话,她可不是你爸爸的对手。”
“你别忘了,沈千寻的父亲是魏行洲,他已经察觉沈知意的车祸不是意外,早前还给我打过电话。”
吴湘脸色忽变,“他怎么会知道?”
“就是因为他知道在先,沈千寻才知情当年是我救得沈知意。”
吴湘那日没听到前面那几句话,愤愤的:“沈知意不没死,安分点不行?”要不是脑子撞出了毛病,哪还能活的到现在。
在吴湘眼里,夫为天。不管季从业做什么,不管对错,她都是站在他这边的。
“妈,你还有没有人性?”
吴湘恼羞成怒:“我在乎家庭有错吗?”
“那别人的家庭就不是家庭吗?”
“别人的家庭关我什么事。”
季凛被气笑了。
这就是他母亲。
她只在乎自己在乎的。
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湘无奈,觉得季凛不懂事,走前,还叮嘱:“汤记得喝。”
喝个屁!
季凛并没有想过要隐瞒沈千寻一辈子,他十八岁那年,有一个计划,他要把季从业推翻,再跟沈千寻坦白认错。
然而,七年,一晃而过。
他二十四岁了。
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他的父亲是个严谨甚微的政客,难以渗透,更别说要握住他的把柄。
张赫是个机会。
可惜警察没能抓住他,让他给跑了。
季凛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对付,他的母亲也是个威胁,一旦知道他会对季从业不利就开始以死相逼。
你敢害你父亲,我就当你面死给你看。
季凛最初妥协便是如此。
至于沈千寻跑来问他的那次,一半是因为吴湘,另一半,则是怯懦。
太怕了。
连说实话的勇气都没有。
而这七年里,就算他在国外,身边没少监视他的人,尤其是知道他认识了沈千寻,赶了一波又会来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