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深寒如无其事的把目光落回到那副书法上。
霍老又是一阵大笑，“怎么样，朝雨，你看呢？”
墨竺转过头，面向那副被小心细致的挂起来的画，她微歪了头，模样认真的看了一会儿，“这副书法，风格狂放率真，而且癫而不乱，狂而有度，并没有因为追求新奇而无视法度，甚至结字简练，十分严谨，气势上更是奔放流畅，一气呵成。”
霍深寒站在一旁，有些走神的听着这两人“兴致相投”的又聊了好一会儿，期间又找到了一同“谴责”他这个共同话题。
直到佣人来敲门，请他们下去用餐。
宋朝雨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他淡漠的想，虽然她哄老头子开心的目的里或者夹杂着太多的私心，但那无所谓，谁又能知道，如果宋朝雨不姓宋，她没有身家跟背景，老头子又会喜欢她多少。
这样就足够了。
*
回程的路上。
霍深寒，“我以为你的钻要买大的，书法字画，就是选贵的。”
“你说的没错呀。”
“……”
霍深寒偏头她，“连这也能想到做功课，我真是低估你的敬业精神了。”
墨竺似笑非笑，“霍二一副胸无点墨的样子，他还能写一手不错的草书，我就不能会欣赏吗？”
“……”
霍深寒突然想起了她早上说的话：【霍迦南的字写的不错，一看就是专门练过的。】
霍迦南的那手字不说让人压根看不懂，普通人想认出每一个字多少得耗一点耐心跟力气，读书的时候不知道让多少老师头疼过。
她的确是懂至少一点的，否则说不出，一看就知道专门练过这句话。
只不过……
他没再说话，而是阖上了眼。
他为什么会先入为主的认为，宋朝雨并不懂这些？
*
两人一同回了九溪苑。
霍深寒去书房，墨竺抱着猫回了自己的房间。
五分钟后。
书房的门被敲响，墨竺提了两个礼品袋进来了。
霍深寒抬头看了一眼，“说过了，我不要，你自己找个地方堆着。”
墨竺，“……不是给你的。”
“……”
霍深寒无声的看着她。
“替你买给我爸妈的，你哪天有时间就打电话通知我……也请你偶尔客串一下女婿的角色。”
霍深寒看了眼被墨竺放在一旁书架空处的礼物，低低淡淡的道，“你嫁给我，不是一千个心不甘，一万个情不愿么。”
墨竺回过身来，两只手轻按在桌面上，眼睛里蓄着笑，只是温度有些寡凉，“你已经对不起我了，总不能看着你继续对不住我爸妈吧，能给一点安慰是一点吧，哪怕是假的。”
“知道了，这周六晚，我会把时间空出来，你跟他们约好。”
“ok。”
墨竺直起身准备离开。
但她又止住了动作，“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有一天，会后悔娶了我？”
“作为协议关系上的霍太太，我对你很满意，”霍深寒一双眼淡淡的，身躯微微往后，说出的话不带感情，“你想让我后悔，有本事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