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b2984,十二月中旬,械山 带着必死的决心,谢邵向白绍礼庄重地叩头高别。而千械门仅存的两人:师弟曾尘,师妹凌为他送行。 谢邵和白绍礼双手各捧一碗酒,凝视着对方。 “徒儿,为师为你饯行。”说到这里,老人的声音愈发低沉。 谢邵的眼中已没有一丝的恐惧,沉稳地对白绍礼说道:“师父,来生再见。” “好徒儿,来生再见。” 将酒一饮而尽,谢邵摔碎瓷碗。走下械山,不再回头。 通过从械山通往谢府的小路中,谢邵感觉到了身后那股熟悉的,微微波动的能量。谢邵转过头,向林中道:“出来吧。” 树从中动了一下,白亦有些不情愿地走了出来。还拿着一把武器的他低下头,不敢直视谢邵的眼睛。 谢邵生气地骂道:“你个混小子,不是说了吗:让你别跟着我!怎么这么不听话?我跟你说,现在谢家的人马上就要死光了,我在这里宣布你不是下人了。你有自由身,从此爱去哪儿去哪儿吧。要么就赶紧给我回械山,去继承给了你名字的白老师傅衣钵!以后你要是发达了,就给我立一块好墓!你还不能死,闪开!” 当谢邵刚要回头离开,白亦扯住谢邵的裤子跪了下来,带着哭腔哀求道:“您别说了!就当我求您了,别回去啊!您父亲说的很清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让你回去。您这么回去不就是去送死吗?” 说着,白亦的眼泪流了下来。 “你这么有天赋,日后你给我谢家当管家肯定不合适了。你以后还有作为,你今年还不到二十五,比我还小十岁。难道就这么想回去送死吗?我告诉你,去杀斐迪南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我就是去跟他同归于尽的,你别拦着!”谢邵生气地甩开了白亦。 哪成想,白亦居然跑到谢邵面前的路中央,跪了下来,哭得更厉害了。 “我现在叫您谢老爷总成了吧?呜呜……求求您了,老爷!您要是去杀斐迪南,我也去!要死,我跟您死在一起!我也要给我的父亲报仇啊!” “臭小子,赶紧给我憋回去!你再敢掉个眼泪我看看!给我哭丧哪,滚回去!”可是白亦却依然紧紧地追着谢邵。 “唉,那就只能委屈你和我共赴黄泉了。还等什么?走吧!” …… 整个十三区街道,给人一种充满肃杀感的死寂。这一切事情的源头就是位于中心的阿尔萨斯堡,散发着阵阵钢铁的冰冷气息。几个月没回,这里的深夜,给人的压迫感却丝毫未减。 谢邵终于回到谢府内,一群从未见过的士兵从别墅群正门前匆匆经过。谢邵急忙盖住帽子,背过身去。 当士兵远离时,谢邵刚要继续出发,却感觉自己浸泡在一种并不强大的柔和能量中。他看到身后的白亦高兴地笑了笑。 “老爷,整个区域的人都认识您。我之前跟白师父学了械力共享,这样下来我们使用的械力屏蔽,不是斐迪南那种级别的赤金都发现不了我们!这样他们就找不到您了。我在这四个月里也升升到泓蓝级了,肯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谢邵捶了下白亦的肩膀:“小子,还挺机灵。” 两个人还没走出几十米,谢邵就感到了强烈的睡意,他打着哈欠,尽力睁大眼睛,迷糊地说道:“啊……我怎么这么困呢。” 白亦在一旁扶着他,关心地说道:“您昨天跟师父在大殿里说话,一宿没睡。何况这几天,您都没好好睡觉,就为了练习那几个新技能!能不困么。” 谢邵没有听进去几句,哈欠连天的咕噜道:“哈啊……困死我了。” 白亦只好扶着困得要死,晃晃悠悠的谢邵,而谢邵还一直双眼朦胧地嘀咕道:“睡觉,睡觉………我现在这个样子,不睡实在没法报仇。走,咱们去谢府地下室。” “您说的对,休息好了才能杀敌……” 与此同时,在械山的大殿中。白绍礼将自己一生所著书籍,打造的武器收藏……都一一发给了两位徒弟。身为二徒弟,同时也是紫罗高级的曾尘不解地问道:“师父,您这是干什么?” 老人长叹一口气,看着这些已经成长的徒弟们,悲伤地说道: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咱们师徒的缘分已尽。这么些年来,你们也都学艺有成,对师父一片孝心,师父非常感动。大徒弟白奎逍遥惯了,还在外面闯荡……桃兮她如果不离开,很可能卷入战斗中。你们两人已经长大了。快走吧,各奔前程,闯荡出一条自己的路。” 曾尘扔下武器,跪在白绍礼的面前:“师父,我们不走!我们要跟着师父!” 白绍礼停顿了一下,说道:“可是师父要走了……你们都去闯荡吧。如果有心,将我们的宗旨:“万物皆可为械”传到远方吧,把这千械门发扬光大。为师,就心满意足了。” 凌疑惑地问道:“师父要去哪儿?” “阿尔萨斯堡。” 曾尘不敢相信地问道:“师父,您这是……” 老人很冷静,和往常一样用心地擦拭着那把已经刚刚落上尘土的魔域刀。坦然面对徒弟们,道:“谢先生对我有恩。今天,我要下山杀了斐迪南,为恩人报仇。” 曾尘奇怪地问道:“师父,您不是已经让谢邵从秘路回谢府了吗?还说这次特意让他提前回去半个月,打斐迪南出其不意啊!” 老人摇了摇头。“谢邵虽然天资聪颖。可别说是四个月,就算是让他再练上四年,甚至十年的功夫,他也不一定能杀了斐迪南。” 凌更加担心:“师父,可是徒儿不明白。既然您下山为他父亲报仇,那为什么还让他去送死呢?” 老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