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反而热的烫手。
这便是伤口已经感染后的反应。但此时此地,无药无针,就算是华佗在世恐怕也难以回天。云霖心急如焚,当即就有些方寸大乱,便是半点法子都想不出来。就在这时,元毓又在呻吟:“冷……冷……冷……”他手忙脚乱地将元毓拖到火堆处,又解开自己的衣衫,肌肤贴着肌肤,前胸贴着后背,便是如此姿势将元毓紧紧抱住。
忽然就想起初见元毓的情景来。
那一日,他故弄玄虚,洒下鱼饵,就等苍国太子这只大鱼上钩。谁知,先入目的竟是一个比春光还要明媚的少年。始终记得,那时的四目相对,少年扬眉一笑,简直连春晖都要让道,那片桃林也登时明堂起来,花更艳,香更浓,韶光晴遥。
故而,后来当如斯少年这样说:“此生若你不负我,我必不负你。”的时候,他竟然会微微愣神;
当如斯少年将他扑倒在地,还朗声对众人说:“从今往后,楼逸尘就是我的人了。”的时候,他竟没有半点恼怒;
当如斯少年冲着他的背影吼道:“但是,我会遂你的心意,就当少翊的胯下之臣,如何?”的时候,他竟会有锥心刺骨的感觉;而后,待看到窗户上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剪影时,他竟有将那苍国太子挫骨扬灰的想法。
再后来,当如斯少年以命救他的时候,他痛不欲生;当如斯少年与他琴箫合奏的时候,他又觉得三生有幸。
是啊,三生有幸。能让他遇到这个人,能让他了解这个人,能让他爱上这个人。
但是,天不作美?就在他想要坦诚自己心意的时候,难道就要将这个人召回去?
若是逆天行命,待到花谢后便会魂飞魄散,你可愿意?
这个问题在从前是没有答案的,但现在云霖找到答案。吾心所向,固所愿也。
如此一想,他紧紧地抱住元毓,在其耳边呢喃:“我要宸曜好好地活着……我要宸曜将来只属于我……我要宸曜好好地活着……我要宸曜将来只属于我……我要宸曜好好地活着……我要宸曜将来只属于我……”他一遍又一遍地念着。仿若只有如此才能心安理得,仿若只有如此才能唤回他的如斯少年,仿若天地间再也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如此一遍又一遍地念着,不知疲倦、不厌其烦、不辞辛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