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裴亦琛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顾漫漫身子一僵，糟糕，她忘记跟哥哥说一声了。
心虚，愧疚。
“哥哥，我……”
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漫漫，哥哥等了你一个小时。”裴亦琛的声音很温柔，丝毫不见任何责备。
可是越是这样，顾漫漫越是愧疚。
碰到这样的事情，当时就想着要赶紧救人，没想那么多。
要不是电话，她怕是还想不起来今天的约了。
确实是她的错。
知错就要改。
顾小天师是个三观很正的姑娘，立即就认错了，“哥哥，对不起。”
哪怕有再多的理由，再多的不经意，错了就是错了，不能成为错的理由和借口。
“漫漫要怎么补偿我？”
怎么补偿啊？
顾漫漫仔细想了想，在她的认知中，补偿无非是送钱，送礼物，或者答应他的要求，其余的真是想不到了。
以上来自于直女顾小天师的想法。
“哥哥，你说要怎么补偿？”大不了……那二十万她不要了，不就白忙活一场嘛！后面可以赚回来的。
“漫漫，走到门口。”裴亦琛突然开口。
顾漫漫虽然奇怪，但还是听话地往前走了。
“哥哥，怎么了？”
裴亦琛的话，一点点从电话那头传来。
“漫漫，说一声我爱你。”
温柔的嗓音像是一种诱哄。
顾漫漫，“啊？”
这都什么要求？
不会是听错了吧。
哪怕她再不谙世事，也知道这三个字是该跟什么人说。
最美的字眼，应该对美的情说。
她对哥哥说……
有点奇怪吧。
“难道漫漫不爱哥哥吗？”裴亦琛的声音突然降了下去，低低地说，“哥哥等了漫漫一个小时，在门口等了一个小时，现在风很大……”紧接着，还咳嗽了一声。
说的顾漫漫心愧疚的，直接答应下来，“哥哥，我说，我说。”
“好。”
世界在一刹那间，安静了下来。
砰砰砰的心跳声。
顾漫漫紧张的不行，不停地吞咽口水，莫名羞涩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没什么的，她还跟爷爷说过爱爷爷呢。
还跟安兮兮说过爱呢。
不止是爱情能说爱，友情可以，亲情也有爱。
所以，她跟哥哥是兄妹，是可以说爱的。
没什么的。
虽然这么跟自己说，可是总觉得很别扭，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声如细蚊，“哥哥，我爱你。”
声音特别小，特别小。
“太小了，听不到。”裴亦琛声音很温柔。
万事开头难，说了一遍，再说第二遍，感觉就很轻松了，所以顾漫漫又说了一遍。
“还是小，外面风大，哥哥听不到。”
她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大喊道，“哥哥，我爱你。”
喊完，周围一片安静，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在一门之隔的外面。
裴亦琛眉眼温柔，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前面。
门内，是他的漫漫。
她在门内，他在门外。
两人仅隔一门之遥。
那一句我爱你，从门内传到门外。
他亲耳听到了那一句他心心念念的——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