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说什么,收起灵台造化,周遭一切化为寻常,宫九素也消失不见。 “我听说你打算跟霍天成相争?还要各自扶植夏顷和玉鸿?”楚皇后问道。 郭岱说道:“皇后是不乐意玉鸿公主牵涉其中吗?” “笑话,如今情形,玉鸿能够置身事外享清闲吗?退一步便是死路,不争取一番,难道还要无所作为不成?”楚皇后冷哼道:“反正我是不喜欢夏顷那个小子,方真修行、文治武功没有一样能行,就学了一堆破礼数,逢人除了作揖拱手还会什么?我家玉鸿难道就比他差了?” “玉鸿公主的历练,莫说与皇室宗亲比较,哪怕是方真大派的弟子中,也少有可比的。”郭岱说道。 楚皇后言道:“夏正晓可没少给那几个孩子历练的机会,但无不是把事情办砸了。让他们留在各自府中醉生梦死,总好过放出去为祸,招惹到像你这样的高人。” “难道陛下与皇后就坐视子女相争?”郭岱问道。 “我当然没所谓,玉鸿的性情能耐我还不清楚吗?”楚皇后说道:“她肯定是胡思乱想了什么,非要和你一起来,我没说错吧?” 郭岱谨慎说道:“在入宫路上,我已经劝过公主殿下了。” “你至少肯劝,换做是别人,估计还不知道要趁机动什么歪脑筋呢。”楚皇后说道:“至于未来江山谁来守我和夏正晓的意思,其实是不希望将妖祸留给下一辈。你已经见过逸弦君了,应该明白罗霄宗即将会有动作,这还要多亏你从中斡旋。” “世间之祸又岂止妖祸?”郭岱说道。 “如果能够彻底解决失魂瘟,莫说将玉鸿许配给你,江山改朝、帝王易姓也无所谓。”楚皇后说道。 “是吗”郭岱微微挑眉,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何心思。 “好了,我知道你也不想陪我聊天,自己走吧。”楚皇后挥了挥手便算送客,自己走回软榻上再度捧起书卷。 郭岱向楚皇后深深一拜,也不多说话,转身穿过三重纱帐,走到寝宫门外,宫门自行阖上。 “郭岱!你出来了!”玉鸿公主一看见郭岱,连忙上前探问道:“母后的伤势如何了?” “今天只是头回诊治,具体如何治愈,我还要琢磨一番。”郭岱说道:“但我隐约有些灵感,估计不用几天便可再来一趟,到时候你再接我一回吧。” “真的吗?”玉鸿公主原本担忧的心也终于放下,也说不清是担忧母后伤患,还是担心郭岱的安危。 “左右无人,我也跟你坦白。”郭岱说道:“皇后的伤我只能治一半。” “什么意思?”玉鸿公主问道。 “皇后的伤十分棘手,非仅凭外力可解。我尽力而为,皇后自己的调养功夫才是痊愈根本。”郭岱说道:“我的意思是,就算我调治完毕,也不要让皇后过多显露。” 玉鸿公主何等智慧,立刻就听明白了,说道:“你是要母后继续以伤病之态示人,从而让某些人松懈吗?” “光是我这趟入宫,就有多少人要事后打探情况,你知道吗?”郭岱说道:“任何情况都将引起更难测的变数,与其让别人谋划难测,倒不如让别人觉得我们难测。你我不说,皇后的伤到底好没好,谁能清楚?万一真的有什么不可掌控的变数,到时候再让皇后现身也不迟。” 玉鸿公主眨眨眼,说道:“你是担心有人趁母后伤患未愈之际作乱?可眼下江都不乏方真高人啊?谁敢乱来?” “要说乱来,谁比得过我们?”郭岱说道。 “你是指争夺嗣位的事情?”玉鸿公主显然心知肚明,却低下头去佯装不解。 郭岱说道:“都到了这种时候,你才想退缩的事?不是你放弃争夺,对方就会放过你的。斩草除根,不彻底抹除你,对方可不会放心。” 如果九张机真的打算要扶植太子夏顷登基,从而在幕后操纵正朔朝,那么他们必然要面对两个难以对付的目标郭岱与楚娥英。 当年主张将九张机邪修从九渊狱放出的人便是楚娥英,那时候中境妖祸爆发,不少方真高人接连殒落,楚娥英亟需人手,不得已从九渊狱中释放出这批邪修。 实际上九渊狱作为正朔朝关押邪修的牢狱,从一开始就存着为了如何利用这批人的用意。楚娥英将邪修释放,显然是有把握制约他们,至少一开始是如此。 但后来楚娥英神魂有损,显然无法像过去那般完全制约,只能让其远离皇帝,幸好那时候太玄宫初见规模,楚娥英也不太需要九张机这批人手。 至于九张机归附于太子夏顷,既是九张机的阴私盘算,也是楚娥英放任的结果。楚娥英的确不喜欢太子夏顷,那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但她也无意直接加害。如果夏顷有本事驾驭九张机,那是他自己的本事,楚娥英乐观其成。 但现在的状况是,太子夏顷不仅无法驾驭九张机邪修,甚至太子本人已经可以说是沦为被九张机操控,要不是世子失魂瘟一事,引来郭岱与霍天成这两名局外人,九张机对太子的掌控已经完全稳固了。 九张机当然不敢公然违抗霍天成,但郭岱的出现或许令九张机喜出望外,他们自然希望郭岱与霍天成两败俱伤,而面前的阻碍大减,只剩下一个伤患难愈的皇后楚娥英。 如果楚娥英真的伤病到无法制约九张机的程度,那么这批邪修绝对不会放过大好良机,刺杀帝后之举他们恐怕真的可以做出来,更别说谋害玉鸿公主。 这就是为何郭岱打算治好楚娥英邪火之伤后,仍然希望她潜伏不出。只有这样,才能更好让九张机蠢动显露。要是楚娥英生龙活虎四处走动,那九张机估计还真会一直消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