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滋养一方的根本修行。 关函谷指点她跟随郭岱前往彩云国,有心让她在调治沥锋会修士间领略这一点,但白素芝并未悟透。而在癸阴泉秘境中,关函谷则示意用神道修行令白素芝托舍癸阴萍蔬,用意也在于令白素芝重新证悟草木修行,而非任由根基朽坏。 不过好在草木精灵实在太过稀少,其修行也大为不同,若机缘得当,草木精灵的寿元远非方真修士能比,动辄千年不是难题。而通常草木精灵也不愿意让人知晓其原身存在,毕竟寿元长久、生机沛足的草木,本身也算是一种独特的天材地宝了。 而草木成精、天赋神魂也证明一事,所谓轮回转世,本就是天地造化之功,非是有哪位仙佛神圣刻意造就。世间最早的生灵,也是天地造化、赋予神魂,是天地有神,神在众生,轮回转世,乃是天地之神自摄不息。 如此推想,失魂瘟便是天地之神滞碍不动,无法自摄,所以表现在人间,是初生婴孩无有知觉。然而特别的是,新生而失魂者只有人,其他生灵却并无异状,可见暗合天地造化的族类,也最易受天地之神所牵动。 郭岱忽然想起,关函谷曾言“此世间没有飞升超脱之道,却有超脱之仙家”。这看似相悖之语,郭岱最初不解,如今回想也并非无理,但结论却是异常惊人此间天地,便在超脱之中。或者说,这片天地本就超脱,却又造化出另一片轮回。 “郭公子,不如我们去帮帮那些孩子吧?”桂青子说道:“孩子总归是无辜的,而且兽魂附体应该还不太久,郭公子你可以给他们替换新生神魂的吧?” “你这话说得轻巧。”郭岱说道:“且不说这些孩子如今归家散落不知何方,找到之后施法易换神魂,是我施法,借不了洞烛明灯太多妙用,堪比螺蛳壳里做道场、绣花针上雕龙头。再者,此举等同与玄真师那伙道士结仇,我虽不惧,但没必要无端招惹这些旁门修士。” 桂青子撅起嘴巴,想说话却又不敢开口,郭岱明白她的心思,说道:“你要是想插手,你自己去探听消息,找到那几户人家的小孩,说清楚来龙去脉前因后果,如果那些人家能被你劝动,我可以出手移换神魂。” “真的吗?”桂青子闻言立马来了兴致。 郭岱脸一板,言道:“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那伙什么师敢在失魂瘟爆发之际玩弄这一手,要么熟通江湖手段、勾结当地人家设局牟利,要么是真有修为的厉害人物,不惧同道拆穿。万一两者兼有,对方舍弃掉那些婴孩、耍什么下作手段还是次要,直接对你下手,你又该如何应对?” 桂青子握着祭阳令说道:“郭公子放心,这些日子我也有好好修行!” “那你自己掂量着去吧。”郭岱说道。 “那我现在就动身!”桂青子得到准许,一溜烟地离开了。 “你就这样让她去了?那伙玄真师应该是趁此乱局作祟的邪修,修为应当不俗。”宫九素问道。 郭岱回答道:“若我真存心让桂青子磨砺锻炼,那么连最后那提醒也不该说,让她吃过苦头才能更有精进。” “以桂青子的悟性,只要提醒过她自然会有所警醒,她再怎么说也是妖修,丛林险恶早有经历。”宫九素言道。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引这伙师现身。”郭岱说道:“我来到曲梅县后,他们便蛰伏不出,却还是不甘心,暗中窥视,意图谋夺洞烛明灯。桂青子孤身去查探,他们必然有所察觉,自以为能够通过挟持桂青子来威胁我交出洞烛明灯,届时正好一举连根拔起。” “你用心当真狠绝,连桂青子也算计在内。”宫九素叹道。 “她若真如你所说悟性上乘,就应该明白我有这个想法。”郭岱说道:“要么乖乖地看破不说破,用心行事同时不忘自保,以免成为我的拖累。要么当场说破,自己想到别的解决之法。否则就息心止念,毕竟神通再广、法力再深,也总有难解之事,看不透这一点,未来难有精进。” “不必如此强求。”宫九素笑道:“现在你应该明白,为人师长、传承道法是何等不易了吧?” “魔道无传承。”郭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桂青子动作很快,她毕竟是妖修,先前有过烈山明琼的传授,后有郭岱的指点,加上混元之精传功,修为法力精进相当快。 而且这些日子跟在郭岱身边,也摸索出一套感应神魂的法子,如果真是有失魂婴儿被禽兽神魂附体,桂青子能够立刻感应得到。加上街坊邻里这些日子都是在讨论失魂瘟被治愈之事,只要稍微留心打听,很快就找到五家失魂婴儿,都是被玄真师救治过的。 实际状况也确实如郭岱所预料那般,这五家里面,有三家本就是与玄真师暗中勾结好的,俗话说就是托。但也不能完全说是作假,因为玄真师的确事先治好了他们家孩子的失魂瘟,然后才有后面的勾结。 这几户人家也都是无知的平头百姓,充其量与玄真师串通一块谋点私利,如果说身为帮凶的代价,那就是他们自家的孩子,也已经是被禽兽神魂附体。 桂青子悄悄找到这五户人家,跟他们说玄真师作法恐怕算不得数,最好去找南天仙师再诊断一番,而且不用额外供奉花销,这就足够让本就心虚的这几户人家立刻“倒戈”。 与最后一户人家约定好时日,桂青子从小巷中离开,正打算回转千金坊之际,忽然站定不动,就像一只小狐狸竖起耳朵来回摆动。 “哟,这不是南天仙师身边的小侍女嘛?天都快黑了,跑来这种小巷子做什么呀?” 阴影之中,一名穿着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