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后的一天,苏晚风拉着花想容悄悄说:“容容,出大事了!我也是私下里听他们在议论,说是报纸上登了花边文章,说你和保镖有私情。我买了报纸,你看。”说着就从衣兜里拿出一张叠好被裁减了的报纸,花想容接过来一看,勃然大怒:“肯定是姓柴的那些人背后捅刀子!我不教训教训他们,当我花想容好欺负!” 苏晚风一把按住她说:“你先别管他们。你想想,这事儿都登了报,瞒不住。你父亲一定会知道,会怎么样?” 花想容咬了一下嘴唇,恼怒地说:“挨骂呗,还能把我怎么样!“ 苏晚风提醒她:”别忘了,还有阿健!“ 花想容立刻脸色大变:”遭了!我爹不能把我怎么样,气都得发在他身上。坏了,坏了!怎么办?上次我爹来就没给阿健好脸色,这回肯定要下死手!不行,我得回家看看!“说着也不管没到下学时间,拔腿就外跑。 花想容回到家直冲进客厅,里面没人,急赤白脸地问跑过来的佣人:”阿健呢?快说,他人呢?“ 佣人莫名其妙地说:”刚才还在,这会儿不知道去哪儿啦。“ “找啊,快给我去找!”说完满屋子大喊:“阿健!阿健!”直奔他的房间。 一个声音传过来:“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听见这个声音,花想容松了口气,赶紧转回身,只见李健从后院进来。 管家包近东也闻声过来,不解地问:“小姐,咋啦?落了东西啦?” 花想容断然吩咐道:“你立刻去买车票,回苏州的,两张,越快越好!” 李健一听,心中又惊又喜,闹不明白老天爷怎么这么帮忙,自己想什么就来什么! 包近东茫然地问:“小姐要回苏州?现在还没放假啊?” “让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记住,两张!” “哦!”包近东也不敢再问,赶紧去买票。 李健追问:“小姐,为什么要回苏州?两张票,除了小姐,还有谁去?” “你跟着我。”花想容脸色阴云密布。 “苏州老家出事了?”李健试探着。 花想容不知道该向他怎么解释,烦躁地坐在沙发上,闷闷地说:“你别管,跟我回去就知道了!” 于是,李健猜测着估计是花家的家事,也就不再追问。 两人当天就上了火车,一路上,花想容一直在心里琢磨着怎么说服父亲,但想来想去也没一定的把握,暗中摸了摸腰间的手枪,心里想:反正豁出去了,大不了以命要挟! 然而一想起来可能的最坏打算,花想容不由得看着眼前的李健,万一自己保不住他,就算是陪他一死,可还是对不起他!何况,到现在他还被蒙在鼓里,事到临头,他会不会恨自己? 终于,花想容忍不住问:“阿健,你会不会恨我?” 李健被问得莫名其妙,反问:“小姐,我听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恨你?” 花想容想吐露实情,可是怕万一他被吓跑了,我就要后悔一辈子!话到嘴边就咽回去了,只是含糊其辞地说:“阿健,要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连累了你,希望你别恨我。” 李健感到事情真的有些严重,追问道:“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好帮你!” 花想容一想到万一父亲盛怒之下真的下手杀了他,自己该怎么办?满腹忧心说不出口,烦躁得抓狂,就觉得车厢里憋闷窒息,伸手把窗户开到最大,外面清冷的风扑面吹来,她的座位刚好迎风,立刻风透肌骨,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李健赶紧重新关上窗户说:“小姐,风大会吹病的。小姐要是遇到难事,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尽力!” 花想容用异样的眼神盯着李健说:“好!阿健,你记住自己的话,只要我开口,你就一定要做到。” 李健心生警醒,这样的承诺要小心,补充一句:“只要我能办到的。” 花想容带着些幽怨说:“你办得到,就看你是不是愿意!” 李健觉得花想容总是话外有音,暗自揣测:为什么说会连累我?难道舞会的事让花名驹知道了?知道了会怎样?杀了我?有那么严重?罢了,随机应变吧。 两人不再说话,默默地随着车厢晃动,窗外的景色迅速滑过,灰蒙蒙的枯燥无味。终于到了苏州,两人连行李也没有,就这么空着手叫了两辆黄包车来到一个大宅门外。 门口的下人看到她回来,有些惊奇,管家也赶过来:“是小姐回来了。我们怎么没接到上海的口信?也好备车去接小姐啊!” “老爷呢?” “应该在码头,要不要我去叫老爷回来。” “去吧。没有要紧事,就叫我爹回来。” 花想容心里开始紧张,进了前厅,有佣人过来伺候,花想容心绪不宁,吩咐他们:“没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佣人们都退下了。 “小姐,我出去等。”李健也要离开。 “阿健,你留下。”花想容心中更加惴惴不安。 李健感觉有些异样,只好站在一旁。 时间一分一秒地静静走着,大厅里寂静无声,终于听到外面有了动静,花想容一咬牙,起身迎到门口,花名驹已经大步走过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进了屋子,花名驹直接在正中椅子上一坐,恶狠狠地瞪了李健一眼,然后看着对面的花想容,冷冷地说:“好啊,省得我跑到上海去!你还敢带他来?是要给我添堵吗?” 李健一听感觉不妙,事情和自己有关,估计就是跳舞的事让他知道了! 花想容当中跪下,昂首说:“爹,我带他来,就是要把话挑明。我喜欢他,这辈子非他不嫁!” 李健就觉得脑子嗡了一下,头皮发乍,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