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李健和哈孝武四处找车行却无一列外地碰壁,所有车行听到风声都不敢让他们拉车,两个人实在闲得慌,李健更觉烦躁,出来在街上闲逛。 哈孝武说:“咱就这么闲着?虽然不缺钱花,实在闲得难受,要不再找个别的活儿?我就不信那个小丫头真能在上海滩一手遮天?” 李健很是郁闷,既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搞砸了任务,也不知道詹俊辉的意图,到底是试图挽回,还是终止任务,或者换一个人代替自己?想想来上海的这段日子,腥风血雨、几度历险,可从没像这次这么窝囊,任务还没开始就失败了,还是败给了一个任性跋扈的小丫头!看来,军统的日子应该结束了,我是回到战场,还是回崆峒找太师父…… 两人走着走着,突然迎面几个大汉挡住去路,李健微微一怔,随即发觉身后也有人封堵退路,看样子这些人来者不善,立刻意识到一定是那个花想容要报复自己。 他瞬间做出一个决定,低声对哈孝武说:“一定是花想容的人。你快跑,我正好想会会她。” 哈孝武担心地说:“还是一起跑吧,这些人心狠,落在他们手里就麻烦了。” “放心,我有办法脱身。他们是冲我来的。我引开他们,你从前面的弄堂逃走!”李健说完就往后跑,那些人纷纷追上去,哈孝武趁机拐进旁边的弄堂逃掉,赶紧去向上面报信。 李健被前后十几个人围住,故意稍做反抗,就被那些人抓住,然后又被捆起来装进麻袋,抬着就走。光天化日之下绑架人,竟然无人敢管。 李健被人抬着走了一会儿,又被扔进汽车里,等车停下,又被抬着走,最后被扔到地上,听见门被锁上的声音,一切变得安静。 李健已经猜到将会发生什么,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应对,既然对方是为了报复,估计轻则是一顿打,严重了真可能要自己的命。要保命也不难,可怎么能挽回败局,扭转事态?罢了,既然来了,就见机行事,反正尽我最大的努力,实在不行只能认栽吧! 终于门再次被打开,自己被拖着走了一会儿,然后摔到地上,有人过来打开麻袋,李健的手还被反绑着,自己站起来,看到对面沙发上坐着花想容,一副高高在上、幸灾乐祸的样子,原本那想要忍气吞声、大局为重的念头开始动摇。 花想容冷笑一声:“你胆子真不小,知道得罪了我,还敢在街上逍遥!现在后悔了吧!说吧,你想怎么死?” “我不想死。”李健平静地回答。 “不想死?也行,你跪下磕头认错,我就饶了你!” 李健压着怒气,冷冷地说:“我有什么错?” “你跟人合伙作弊,还有理了?”花想容恶狠狠地瞪着他,声音带着火药味。 面对咄咄逼人的花想容,李健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低声下去地去假意讨好她,索性直来直去:“对,我是故意让别人赢,而且是当着面做给你看,没欺骗你!就是让你知道,我不愿意让人当猴耍。这就是我的理!” “你是强词夺理!你不愿意比赛就明说,为什么还要参加?” “你的告示也没争得我的同意,我退出是我认怂。我这么做就是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大家都是人,你要懂得尊重别人!”李健的话刚说完,旁边的人上来就拳打脚踢,怒喝道:“怎么跟小姐说话呢!死到临头还逞能,不给你点颜色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谁!” 李健运气护住要害,任由他们打也不吱声。花想容气得喘气不匀,恨不得自己也上去踹两脚。那些人见李健没有声音,渐渐停了手,却见李健自己坐起来,虽然鼻青脸肿的,神态依然镇定自若,直视着花想容,没有一丝妥协畏惧之色。 花想容是见过风浪的,心里不禁有些惊讶,看来这个车夫也是混过世面的狠角色,但面子不能不挣回来,厉声说:“好,算你有骨气!可惜你得罪的是我花想容!听清楚,什么时候你肯磕头认错,什么时候有饭吃有水喝。不肯低头,那就记住去求求阎王,下辈子投胎千万别再遇上我!”说完起身就走。 手下把李健推推搡搡关进一间屋子,门一锁,屋子里黑乎乎一片。李健依旧被反绑着双手,走到墙边坐下来,心里盘算着:她真会饿死我?唉,事情越办越砸!这个任务怎么这么不顺!我就不信,一个小丫头就这么难对付!倒要看看她能狠到什么地步…… 李健打定主意,闭目静心养神。过了很久,听到有人声靠近,门开了,灯亮了,李健被光亮刺得一时不适应。 一个人厉声喝问:“喂!拉车的,想明白了?” 李健没吭声,那人骂了句:“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瞬间黑暗回来了,门再次被锁上。李健接着闭目养神,直到又有人来问他差不多的话,李健还是不睬不理。 那些人戏谑着:”嘿,这小子还真是要找死!“ ”怪不得把小姐气成那样,真是个死拧的主儿!“ 李健在不断的开门关门中度日,估摸着应该被关了两、三天,盘算着自己还能支持多久,不吃东西还好说,干渴的滋味不好受,好在曾经有过差点被渴死的经历,这次比那次的环境还是好多了,再忍忍吧。 花想容的心却开始发慌,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那个人不吃不喝,只怕撑不了多久,难道真的要他死?花想容不是没杀过人,甚至亲眼见过三刀六洞的血腥场面,但她心里的确有些理亏,只为了赌气杀人,这样的事她没做过,也不想做。只是心里的一口气实在难平!怎么办…… 哈孝武当天就把李健被绑架的事报告给了詹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