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啸是少校军衔,自然由他来出面,看到对面的军官也是少校军衔,走过去主动敬礼说:“敢问贵军拦住我们的船有何贵干?” 那个少校也赶紧还礼,陪着笑说:“哎呀,这是误会!兄弟们有眼不识泰山,怎么把友军兄弟的船拦下了!误会!误会!兄弟是那部分的?从哪儿来啊?” 司空啸不加思索地说:“兄弟我是从南京来,奉命押送政府物资到重庆。既然是误会,还请贵军尽快放行,我们职责所在,不敢在此滞留。” 这时,另一个军官在那个军官耳边嘀咕了几句,那个军官看看司空啸身后的李健和其他官兵,脸色却变了,语气也变得生硬:“你们是从南京来?敢问你们的部队番号是?” 他这么一问,李健猛地意识到:坏了,我们这些人都是散兵,番号五花八门,如何说得清! 司空啸也意识到了,尽量解释说:“他们是兵站收拢的散兵,临时组织起来执行任务。这是我们的事,贵军没必要追根问底吧!” 詹俊辉觉得事情不妙,只好拿出军统证件给他看:“我们是军事统计局的,负责此次押运任务。因为当时南京局势紧张,只好临时向收容站抽借散兵。不管怎样,他们都是国军,这点毋庸置疑。你要是有任何疑问,可以直接向重庆军统局联系。” “军统,啥子部队?没听过!你说你们是为政府押运货物,连个正规军都派不出来?当我是三岁孩子!我怀疑你们是弄了些破军服来蒙人!我倒要看看,你们运的是什么货!”他话音一落,后面的十几个士兵马上举枪对着司空啸等人,岸上的士兵们也纷纷冲过来上船对峙着。 船上的几个文物保管人员看形势不好,很着急,怕这些大兵做出土匪行径,万一打开箱子看到那些国宝,哄抢了去就可能造成无可挽回的巨大损失,于是不顾一切冲过来对詹俊辉说:“詹队长,不能让他们随便动那些东西,有一点损坏都是对不起先人,对不起子孙啊!” 詹俊辉厉声呵斥:“你们干什么!这是政府财产,胆敢公然抢劫忠央政府!都要被军法从事!叫你们的最高长官过来,出任何问题你们都担不起责任!” “哼!少在这咋呼!你算老几,还想见我们长官!你说是政府财产,我验验才知道真假!要真是政府的,我给大家陪罪,马上放行!可要是让我查出什么违禁物品,你们胆敢冒充国军,那就是罪加一等!”说着手一挥,士兵们呼啦啦就要往里冲。 几个文物管理人急了,竟然不顾一切去拦那些当兵的,眼看有可能演变成流血事件,李健趁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边的混乱中,一个健步蹿到对方的少校军官身旁,用枪顶着他的太阳穴,挟持着他大声说:“你们的长官在我手里,都给我下去,叫你们的最高长官过来!” 被挟持的军官不得不软下来,对手下说:“赶紧的,去喊旅长过来,快!” 那些士兵们只好纷纷后退,司空啸过来下了那军官的枪,李健让人绑了他交给司空啸:“司空兄,交给你了。” “好说!放心!”司空啸持枪站在军官身后。 李健说:“老板,我也是棋走险招,先控制住局面。你看下面该怎么办!” “你做得对!这帮无法无天的,哪怕弄坏了一件东西,咱们都没法交代!不知道这是支什么杂牌军,竟然连军统都不知道!”詹俊辉很气愤,他走过去问那个军官:“你们139师师长是谁?” “我们师长叫魏闽生。” 詹俊辉脑子里没概念,只好接着问:“隶属于刘湘还是杨森?”这两个人是四川最有势力的两位川军将领。 “是杨森。杨军长奉命率部出川时,我们刚被收编,所以就被留下来了。” 詹俊辉笑了,他知道杨森是有袍哥会背景的,于是又问:”你们是不是袍哥会的?” “你怎么知道?”军官瞪着眼问。 詹俊辉暗自说:真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转身对李健说:“他们也是袍哥会的,被杨森收编了,你的那个东西应该能派上用场!没想到,我军统的名头,还不如你的那个竹片管用!” 李健问:“你们139师都是袍哥会的?” “差不多,几个公口合起来的。” “那你们旅长也是?” “是,巴旅长原本就是我们的舵把子,杨军长派人召集我们抗日,还没整合好,杨军长就出发了。” 李健和詹俊辉对视一眼,说:“我先去献宝,看情形再说。” 那个军官一听,惊讶地说:“你讲啥子?你也是嗨了的?咋不早说!” 李健说:“兄弟我是洪帮的,和大蜀公的舵把子,弥勒爷刘敏德是拜把子兄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行个方便。我们是国军,押送的也是政府财物,实在是职责重大,冒犯了兄弟,还请不要见怪!” 军官此时也没了底气,只好说:“事情到这地步,现在我也做不了主,你还是跟我们巴旅长说吧。” “对不住,那就暂时委屈兄弟了!” 码头上的士兵骤然增加,簇拥着几个军官走过来,李健看得清楚,中间的军官个子不高,人也精瘦,但眼神凌厉,气势如虹,看军衔是上校。 对方站住,有人高喊:“船上的人听着,我们巴旅长到了。你们谁是领头的,出来言语清楚!” 李健上前高声说:“我是国军上尉李健,另有大蜀公公片宝札献给巴旅长。” 果然,巴旅长脸色有变,说:“让他献宝。” 士兵喊道:“你过来,准你献宝。” 李健直接从船上跳到码头上,双手捧着竹片递过去,士兵接了给巴旅长,巴旅长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