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软弱,可是历来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这些人虽然暂时还没有自己的军队,可是他们把目标锁在学校、新闻报业、工会团体,对党国政府口诛笔伐,煽动民心,用心险恶,其心可诛!师座千万不可掉以轻心。一旦他们蛊惑人心,甚至渗透进入军队,那就酿成大祸!还是要把祸患消除在摇篮里啊!”南宫术很严肃地说。 李天行心里烦心事一大堆,随便敷衍道:“总参谋长这么说也不无道理。这样,我下发个通知,让警察局关注一下他们的活动,如果确实危害治安,就依法办理。” 南宫术见李天行并不重视,不免失望,就继续劝说:“师座,南京可是对咱们期望颇重,咱可不能前功尽弃!剿共一事绝不可掉以轻心!我建议严查各报社、学校、工会,凡是宣传共党言论者一律抓起来定罪,情节严重者枪毙!不如此不能震慑那些赤色分子!对上面也好交代!” 李天行心中不悦,说话写文章都要定罪杀头,新疆岂不人人自危!但他不好当面拒绝,耐着性子说:“总参谋长的意见我会考虑!等我身体恢复了,一定督促他们认真办。” 南宫术见他一味推脱,心里也憋着火,拉下脸说:“我可是一心为了师座的前程!君心得之不易,失之后悔莫及!师座也要保重身体,那我就告辞了!” 送走南宫术,李天行回去顺口吩咐田秘书:“田秘书,让治安科给警察局下个通知,关注一下共产党的活动,如果有扰乱治安、违法犯纪的,就依法办理。” 田秘书答道:“是。” 第二天,在俄式餐厅内,李天行为维克托莉娅拉开座椅,维克托莉娅优雅入座。看着西服革履、英俊洒脱的李天行,她有些感慨,曾经青涩甚至木讷的李天行,如今在社交场合也是游刃有余了。侍者拿着葡萄酒给维克托莉娅斟了一杯,还要给李天行斟,被维克托莉娅拦住说:“请给将军上一杯葡萄汁吧。” 李天行领情:“多谢你,夫人。夫人总是那么心细如发,体贴入微。” “将军刚刚出院,不该出来应酬,酒是不能沾的。”维克托莉娅用了“应酬”的字眼,让李天行觉得有些别扭。 葡萄汁端过来了,李天行举杯和维克托莉娅轻轻一碰:“夫人,最近还好吗?很忙吗?” “还是老样子,不过是些场面套路,将军是知道的。” “听说南宫参谋长是你那里的常客?” “是,他可一点都没有军人的死板和拘谨,从第一天开始就是如鱼入水,是我们那里的风云人物!”维克托莉娅故意用“军人的死板和拘谨”暗指李天行,无非是想发泄心中的郁闷。 李天行笑了笑,自嘲道:“看来我还是少出现的好,破坏了夫人沙龙的气氛,真是过意不去。” 维克托莉娅半嗔半笑:“总督办大人,你现在是见一面都难,我哪有这么大面子敢请你来啊!今天急着见我,一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希望是好事!” 李天行有点不自然,但不得不开口:“夫人,我约你来是想谈谈军购订单的事。贵公司的综合情况一如既往地好,但是,有一家公司的报价低于贵公司百分之十到十五,武器质量,公司实力、信誉也很好。出于我们一直以来的合作关系,我还是愿意和贵公司继续合作,但是我们也会向其它公司订购部分武器,所以和贵公司的订单要有所缩减,希望你能理解。” 维克托莉娅丝毫不惊讶,眼神却很忧郁:“将军,恕我直言,就算没有比我们性价比更好的供应商,你也会把订单分给别人吧?” 李天行没料到维克托莉娅不仅一眼看透实质,还那么直言不讳,只好说:“夫人,既然你都明白,我只能说,对不起!我必须这么做。” 维克托莉娅微微叹了口气说:“将军,你有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么做的后果?” 李天行说:“这个决定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其中原因不必我言明,想必夫人一定了然于心。我说过,在其位谋其政,我要为新疆的安全、国家的安全考虑。希望你能理解。” 维克托莉娅面色凝重,眼神中带着更深的忧郁:”将军,自从将军就任总督办以来,在几件中苏边境纠纷上态度强硬,已经令人忧心。如今还要缩减军购订单,这可比民事纠纷的冲击更严重!我理解,将军坚守原则,维护自己国家的利益和尊严。可是,顾此失彼,将军,新疆和苏联历来关系不一般,苏联在新疆的利益受损,直接受冲击的是新疆政府,不是你们的南京政府。我是为将军担忧啊!希望将军多考虑新疆政府、你个人和我们的关系!“ 李天行从没有看到维克托莉娅神色如此郑重,她的话已经和她的身份不相符,他知道她在暗示什么,苏方对自己不满,如果自己一意孤行,恐怕苏方会对自己的执政施压。 他也郑重地说:“谢谢夫人的警告,我会更谨慎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我有我的底线,不能出卖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尊严。之前的几件纠纷,我已经相当克制,如果还要突破底线,我的确难以接受。无论如何,谢谢夫人今天的话,夫人一直以来对我的关照,天行心里都明白,感激的话不多说了。这次缩减订单的事,不知道会不会给你带来困扰,或者麻烦?我能做些什么,尽可能挽回对夫人的不利影响?” 维克托莉娅凝望着眼前的这个人,她心里担忧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他根本不清楚自己面对的是多么残酷的势力。显然,自己的警告他还是没往心里去。可是,即便冒险跟他挑明了,以他的个性,恐怕适得其反。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