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
“你指什么?”冷弦低沉着磁性好听的嗓音问。
“你的时代。”安月慢慢吐出四个字。
冷弦黑眸一暗,直勾勾地看着安月:“你挂念这个,还不如挂念挂念我们。”
“我们?”安月说,“不都一样吗。”
能不能回去,会不会有一天不可控制地回去,都跟他们关系很大啊!
冷弦对这个话题,却显然是没有什么兴趣。
他看着那深蓝色的大海,薄唇轻启:“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只有我们不知道的。”
安月安静地眨了眨眼睛,她低低嗯了一声。
“回去吧。”冷弦转身。
安月看着他的背影,不太懂他,为什么要开车半个小时,把她带到这里来,又走得那么快。
她蹲下来,捡起面前的贝壳,才慢慢走开。
冷弦把安月送到了家里,看见她手里的东西,毫不客气地要了过来。
安月自然是不给,“你喜欢就自己回去找一个去!”
冷弦看了看她:“我不喜欢这种东西。”
“那你要它做什么?!”
“你喜欢。”冷弦道,“我抢了它,你就会挂念吧。”
“……你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去沾贝壳的光了?!”
安月握紧贝壳,转身就走。
背影傲气。
换了一个时代,她无比坚定与自信,他竟然恰恰相反。
冷弦开车离去。
安月收到手机上的短信,是他的公司,她去网上查了一下,排行前十。
安月垂下眸,眼睛有点红了。
她到哪里都是平民,生活在平民的世界里。
他到哪里都是贵人,生活在上流社会里。
安月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女人这辈子想要遇到的,想要得到的,都在她的眼前,她唾手可得,可差距就像冷箭刺中心脏,留下疤痕,即便他到了她的世界,依然风生水起。
她才明白,那最初的一阵子,他依赖她的那一阵子,再也回不来了。
安月竟然开始想念起来了。
你有过,面对某个人的时候,心情很复杂吗,想着忘着,爱着恨着,疼着乐着……却感觉永远也无法跟铭心刻骨的这个人在一起,有些绝望,有些认命。
她曾经问过一个人,都会过去的,与算了吧,哪一个是支撑他的中心语言,他回答,算了吧。
她看着电脑上他西装革履尊贵强大的模样,身侧的镜子照出她穿着睡衣的样子,她感觉自己好累,她怕爱了。
她渴望心如止水。
她也清楚地明白,他是一个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结婚证被她从床头柜里拿了出来,她翻开来一看,笑了笑,无奈地躺回了床上。
某一天,冷弦带着安月去了他的公司。
她问恩人是谁。
他答有恩人,并且,还让我娶他的女儿。
他问她的看法。
安月心知肚明他如此说的目的,干笑道:“冷先生是要犯重婚罪吗?!”
冷弦勾唇:“所以,有了这个理由,恩人也拿我没办法了。”
安月眼底暗了暗:“原来这就是你拉我去结婚的理由吗?!”
冷弦也不隐瞒:“有这个理由,但不是全部。”
安月皮笑肉不笑了一下,看着冷弦推开办公室的门,被迎面而来的女人投怀送抱,她……
“冷哥哥,你回来啦!”
安月勉强遏制住了反胃感,这个称呼,带来了一阵浓浓的土味言情感。
冷弦显然也难以接受,手按在那人的膀子上,强硬把她推开了。
安月看清了女孩儿的脸,很妖艳的一张小脸。
冷弦回头看着安月:“我介绍一下,她就是……”
一个就是,怕让安月什么都明白了。
互相介绍完,安月被一道不善的目光盯着,而盯着她的人站在冷弦的身边,抱着冷弦的胳膊说:“哥哥,你什么时候结婚了?我爸知道吗?!!”
“老先生还不知道。”冷弦嘴角维持着商业化礼貌疏离的微笑,再次拿开她的手,“不过私人事情,后来通知也不是不可以。”
“……”女孩子当即哭了。
冷弦:“……”
安月蹙了蹙眉头,却是夸道:“挺率真。”
冷弦:“你哭什么?”
那女孩子嚎啕大哭。
安月静静补充:“挺率真是个好性格,但是,装着率真却是心机重了。”
那个女孩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我知道了,你就是为了谋骗哥哥的财产的……”
安月转身就走。
冷弦站在原地,看着她就那么撤了,他莫名自嘲,这场战争,都不值得她停留。
“哥哥,你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