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那么想呢?!”安月不太明白,“她不过就是一个深居宫中,想要自由的女子,你为什么要想的那么复杂。”
“有些事情你不懂。”冷弦蹙眉,隐隐不耐,“女人最好利用,后宫和前朝的关系,又紧紧相连,互相辅助,朕了解良妃,她不可能有这个胆子……”
那一句,朕了解良妃,不知怎么的,就那么生硬地刺进了安月的心里。
安月望着冷弦,“了解?你有多了解她,说来听听呢。”
“她一向是没主见,老实安分的女人……”冷弦脱口而出,却在抬头碰到安月复杂的目光时,突然闭嘴了。
安月垂下眸,她可能是今天才跟“良妃”见过,谈过,本身就受了不少的刺激冲击,如今,他一句如此了解,更是让她质疑起来,自己到底算什么。
做他的妃子?她不屑。
可说她擅自做主,他不也自作主张,一则圣旨,就封她为后了吗?!
他可曾真的考虑过,她到底想要什么。
他却很了解别的女人……还不肯让人家走。
“随便你吧。”安月突然特别疲倦,“你要舍不得她,你就别管我了,赶明个儿,我向她去请罪就是了,不早了,我回宫休息了。”
冷弦猛地站起身,长臂一伸,从背后就把她圈进了怀里,力道克制,“你这是在闹脾气了。”
安月冷冷地说:“我只是累了,你有你的思量,我有我的思量,你无法理解我,我无法理解你,既然如此,何必再说下去呢?!!”
冷弦闭上了眼睛。
“你啊……分明就是生气了。”
安月冷笑,“成年人是不会生气的,成年人只是会懒得理你。”
“这话简直怼得朕无话可说啊!”冷弦在她的耳边,薄唇轻启,“我向你认输。”
安月看向了他:“你不用勉强,我怕有一天,皇上爆发出来,臣妾又要喝毒酒了。”
都旧事重提开始算账拿把柄了,还说没有生气……
女人啊,真是一种口是心非的物种。
冷弦直接一摆手,叫来了随身等着吩咐的大总管太监,沉声吩咐:“传朕旨意,赐良妃……”
一道圣旨,就这么一个一个字地落成了黑墨实体。
太监拿了圣旨,这也就去了。
“笑一笑。”冷弦捏了捏安月的脸颊,企图讨好。
安月淡淡地看着他:“嗯?”
冷弦:“嗯。”
“我又不是卖笑的……”这对白让安月哭笑不得,伸手就去推他。
冷弦突然说:“天都黑了。”
安月点头:“嗯。又如何!!”
“我们该歇息了……”然后,安月就被不打招呼的冷弦提起来抱起身了。
冷弦皱眉,还有模有样地评价了一句:“太轻了。”
安月弯唇:“没饭吃!”
冷弦看了她一眼:“分明,是你自己不看吃饭,就怕发胖。”
安月挑了挑眉,一副“我就要说我没饭吃你能把我咋地”的傲娇模样,冷弦能把她怎么样呢,从失去她的那一天,他就知道,他栽在这个女人的手里了。
可是……
到了那芙蓉帐里,掌控者,就又换成了他。
一天天过去了。
安月突然听到几个宫女窃窃私语,其实这一天,她本来是逛逛御花园,没想到却听到皇帝名声大落的消息……
她站在树后,浑身都僵了。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都是她,让他做不好一个皇帝,因为她的私心,太重了。
她也不是不知道,只要她妥协,后退一步,她就可以是最完美的皇后,他也可以是最完美的皇帝。
三宫六院,他依旧会去。
他和她,依旧恩爱如初。
只是互相信任,互相放手,虽然,很痛。
但是她做不到,她学了几辈子,努力了不止一次,她还是做不到。
终于,冷弦如今在百姓的眼里,成了那么的任性了,为了一个女人,废后,为了一个女人,把妃子押入大牢,又放妃子出宫,从头到尾,都是那么的任性……
仿佛这个女人,是这个平时断不会像现在如此,本来克制自控的男人,突然放飞自我了。
全国百姓大臣都不约而同地觉得,当今皇后,是个妖精!!
“可不是个妖精么……”安月回去的路上,自嘲道,“连名字都是和从前的太后一模一样……”
她又本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所以他们说她是妖精,她倒是并不难接受了。
当夜,快吃过夜宵后,安月开口:“我们来个微服私访好不好?!!”
正好她自己也是想出去看一看的。
一石二鸟,还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指不定能为皇上正一正名,这一次,她不想再逃避,她想面对现实,面对问题。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