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脸孔:“你都这样了,还讲究这些虚礼干什么?”
若木笑了笑。
“而且我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些虚礼。”
月蜉路过他,走进了屋子,充斥鼻尖的药味,浓郁非常。
她道:“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你怎么就得了风寒呢?!”
若木眨了眨眼,因为撒谎,心跳加速,却要努力装作若无其事:“我,我也不知道,我一向身体都很好的……”
月蜉道:“这可糟了。”
“嗯?!”
“一向身体很好的人突然生病不是糟了吗。”月蜉看着他,“估计要有一段时间了……可是我又急着出宫,要不然你就在这里休养,我带两个人出宫吧。”
若木脸色一变,没想到太子妃还没有断了心思。
他立刻道:“不行,太子妃,属下没有干涉你决定的权利,如果太子妃执意如此,那属下收拾一下,属下陪太子妃出宫!!!”
“不要开玩笑了……”月蜉说,“你生病了呀。要是外头真有危险等着咱们,我把你带出去,那不是让你去送死吗!”
若木沉默了一下:“属下这条命就是太子和太子妃的,只要能成全太子,成全太子妃,送送死又如何?”
“难道这世间就没有你留恋的人或者东西吗,你的命,也是命啊,你怎么就能那么轻飘飘地那么说自己呢!”
月蜉重重道,“以后不要再不把自己当人看了,严格说来,你教我武功,你就是我的师傅,我怎么能让我的师傅去送死?!”
若木眼圈一热,第一次,第一次有人这么对他说,他不是什么死士,他不是天生就为别人而牺牲存在的,他也是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他的命,并不比谁卑贱,并不是可有可无的!!
月蜉看着他这个样子,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好道:“我从长计议吧,你别管那么多了,这段时间只管养好你自个儿的身子,我先走了。”
若木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跟随着她的背影,她也是心事重重,却还要安慰他,却还在为他考虑,这样一个女子,难怪太子会真心对待。
月蜉回到宫里,看到案几上他用过的笔墨,突然就蜷缩在一旁,沉默地掉了眼泪,脆弱藏不住,不安也藏不住。
“你为什么还不回来?你好不好?你究竟在哪里呢?!”
月蜉擦着眼泪,眼泪却越掉越凶,她心里又着急又无奈,他不在身边,就连自个儿的眼泪都欺负她!!
月蜉突然低吼一声,把自己紧紧地抱住。
破庙里,潮音醒过来的时候,疲惫地按着眉心,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弱弱的女声:“你,你醒了?!”
潮音目光一凝,看了过去。
女子穿着布衣,小脸素净,眼眸赤诚,“我昨晚进破庙躲雨,看到你晕倒了,你发烧了啊,不过,现在应该已经退热了吧……”
潮音皱眉道:“你……”他惊觉自己嗓音沙哑,轻咳了两声,“是你照顾的我?”
女子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