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月蜉眼眸发烫,忽然就泪流满面,“潮启,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我之前都是没了办法,知道潮音另有心上人,我想逃,而你的出现,就像是落在河中的人,渴望的一根浮木,潮启,对不起……你可以怪我,你别伤害孩子好不好?!”
潮启嘴唇发抖:“好。”
月蜉望着他苍白的侧脸,知道自己的脸色同样不会太好看,她低低说:“我信你。”
潮启像是忘了反应,今天的反应如此之少!
月蜉起身,慢慢地离开了。
那一刻,就像是有什么从他的生命里慢慢抽离,潮启心痛彻骨,猛地喊住了她:“月蜉!!”
月蜉转过身,就看见潮启慢慢地站了起来,他几乎祈求地看着她:“如果没有潮音,你会喜欢我吗?”
月蜉想,她也不知道,但她可能会试着去喜欢他吧……
因为潮启真的很好。
而现在,如果没有潮音,她想她会喜欢他。
喜欢他,应该就不会那么痛了吧……
她点点头。
潮启像是得到了人世间最美好的东西,他竟然一时,热泪盈眶,“既然你来把什么话都说清楚了,我也想跟你说一说我。”
“你?”月蜉走向他。
潮启却因为她下意识的动作,心像活了似的,点点头:“我一直都喜欢你,可我不敢告诉你,宫里的人都把你看做是他的,我想你也应该是他的,直到得知,你想逃走,我才给自己一点勇气……”
月蜉咬了咬唇,一直喜欢一个人,却眼睁睁地看着喜欢的人是别人的所属物,那该有多痛,这些年他到底是怎么装作若无其事地和他们没心没肺地玩在一起的……
“也许你不逃走,我依然是那个怯懦的人,什么也不敢说,是好是坏,多年用心,却连个结果也没有,那样才是真的惨吧……”
潮启扯扯唇,终究说得自己鼻头都跟着泛酸:“现在,至少有了一个结果,其实我很开心,我真的很开心……我很开心……”
四目相对,无语凝噎。
月蜉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走过去抱住了潮启。
她音调微微破碎,眼泪止不住地滑落眼角:“为什么我喜欢的人不是你?!”
潮启用力地回搂住她,也在声调发抖地问:“为什么你喜欢的不是我。”
他沉痛地,这辈子好像都不会好了。
可是感情,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就像人的出生,为什么有的人一出生就是皇子,为什么有的人,却是乞丐生下的难民。
从来都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是因为这本就是不信仰答案的世界。
月蜉和潮启慢慢分开。
月蜉踮起脚尖,伸手轻轻地敲了一下这个竹马的脑门,努力扬起一道阳光的笑容,却迷蒙了视线:“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皇嫂啦,知道吗,你要好好对我,好好对我的孩子,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潮启点点头。
月蜉道:“你也要成亲,也要去喜欢一个人,知道吗?”
潮启没有点头。
月蜉喃喃着:“不要让我担心。”
潮启唇都抿白了,才努力地,点了点头。
好,他会试着去喜欢别人,因为,他不想惹她担心。
从今以后,他都不想再伤害她,为她,独守寒痛,他乐意。
月蜉走出了潮启的宫殿,晒在脸上的光线,强烈的让她闭上了眼睛,她脸上干得很,每一寸都被泪洗刷过,心中莫名悲凉得很。
她独自,独自穿过这宫殿的廊,路过的宫人一一跪下,她却连一句平身也说不出口。
她怕,怕一开口,就被人察觉,察觉她的嗓音,不太对劲。
那样就连她企图掩饰的情绪,也不再属于她一个人,这远比人有情绪却必须掩饰,更惨。
你看,这宫里那么多人,可他们的心,都不在这里。
潮音的心,在遥夭身上。
她的心,在潮音的身上。
潮启的心,却又在她的身上。
多么像上苍开的一个玩笑,他们终究谁都不属于谁。
唯所不同的是:潮音把她当遥夭拯救了他自己,潮启最终也会从漩涡里挣脱,过上幸福的日子,只有她,只有她,栽进了一生一颗心。
宫中的路真的好长,长到永远都走不到尽头似的。
月蜉成为太子妃的那一天,穿着一身累赘却华丽漂亮的宫服,拖着长长的裙摆,把手递进了潮音的掌心,走向了满朝文武,走向了皇帝皇后,在她的背后,是俯首称臣的整个天下。
她高高在上,似乎从五岁那年,她就站在了这个位子,所以从没有人,会觉得她是不快乐的。
五岁之前,她却最不受重视,连吃饭,有时候都要吃冷的,兄弟们对她再好,可她始终是个女孩子,虽生于丞相家,虽看似大家闺秀,可背后也不过是一颗必须活着的棋子。
直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