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夭:“母后,为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好!!”
遥夭慌乱地摇着头,不停地对他表示肯定:“你很好,你没有哪里不好的,你都很好的,只不过,那个位子不好坐,你干嘛非要坐呢……”
弋天咬牙切齿:“你们都看见了弋洛的抱负,那儿臣的抱负,你们可有用心瞧一瞧?”
“……”
“京都贪污的案子是我在办,兰城死人也是我处理了,还有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事情,其中都有我的手笔,可父皇就护着小的,因为你喜欢小的,所以,只因为,我比弋洛早出生几年,便不是人么?!”
在他一连串的说法下,遥夭明显感觉身体中的精力渐渐流失,眼前有些发黑,她努力看着眼前模糊的脸孔,顿觉时间到了,上天要收走她了,为了这天下安危,上天终于要收走她这个妖妃了。
于是,遥夭身体一晃,又一次,倒下了。
这一幕,也彻底惊到了弋天。
弋天吓得抱起遥夭就往外冲,一路跑着跑着,拼命地跑到宫墙中,却好像怎么也跑不到终点似的,他脸色惨白地望着遥遥前路,六神无主,不停地呼唤着怀里人事不省的母亲:“母后,别吓我,你别吓我,我出来就是了,我出来就是了,你醒一醒。母后你快醒一醒……”
御书房,棋子从手中落在地上发出瘆人的响声。
弋却深揪住宫人的衣领,眼里某种风暴浓浓聚缩,漆黑恐怖:“你说皇后,怎么了?”
“属下在外头只看见,大皇子一脸愤慨,不愿回宫,后来,皇后娘娘一言不发,突然,皇后娘娘就倒下了,大皇子赶忙把皇后娘娘抱出来了。”
“……父皇,还是快去看一看母后吧!”
弋却深抛开宫人,率步离开。
弋洛也担忧不安地跟上——
如果,如果母后真的出了事儿,只怕,弋天也完了。
他们赶到的时候,弋天也刚好抱着遥夭到龙吟宫门前,太医早在等着了。
弋却深发骨寒凉地瞥了弋天一眼,从他手里接过遥夭,只决然地丢下一句话:“如果你母后有事,你也逃不了。”
弋天愧疚地低下了头。
——
屋子里氛围紧张,如一根预断不断的弦,在那根弦的结果未出之前,人人难安。
太医这一次,却再也没有给前几次同样的回复,不得不把弋却深从期望的天堂推进了地狱里:“皇上,娘娘,娘娘忧痛过度,心脉,心脉断了……”
话毕,太医直接跪在了地上,几乎要哭了出来:“这一次,皇上就算让奴才陪葬,奴才也没法子救回娘娘了!”
“不可能,不会的……”弋却深睨着遥夭失色的脸,握住她冰冷的手,嘴唇麻木地启动着,“她不可能就这样一声不响地离开我的,她不敢,她不会,她舍不得……”
“朕的遥夭,没死,不许你们说她死了,不许——!!”
弋天,弋洛猛地跪在了地上,神情同样的震惊,哀痛,可到底是及不上弋却深的半分。
“滚,都给朕滚出去!!!”
这一天,龙吟宫里的所有人都被赶出去了,只剩下了弋却深和遥夭两个人。
这一天,宫人们都看见,龙吟宫外,太子狠狠地打了大皇子,而大皇子一动不动,和以往要强的性子判若两人。
第二天,皇帝也还是在龙吟宫里,不曾出现。
太子一力上朝,担起国事。
第三天,依旧。
不同的是,弋天跪在了龙吟宫殿外,风雨不离。
第四天,依旧。
弋却深紧紧地把遥夭抱在怀里,他白天喊着她,晚上也叫着她,叫她回来啊,他们说好的,说好要离开这里,过着一直憧憬的生活的——
她这辈子没有一天想当过皇后,她总怕,会因为皇后的身份,他就被别人给抢走。
她老是那么怕,怕她的儿子不开心。
她还老是说自己自私,其实自私的人心里,哪里有那么多的恐惧呢?!
“遥夭,你的命是我的,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就这样不负责任地离开——你这样,朕会恨你的,恨你一辈子!!”
“一恨你,朕就变得不像自己了,你也不想看到朕拿别的女人来气你吧?那就赶快醒过来,听到没有,快醒来!!!”
“……你为什么不回应朕?!你不是最爱说话的吗?!平时可都是你在朕的耳边,吵朕哪!”
可无论他是求,是威逼,还是利诱,他都没有叫得回他的妻子。
弋却深啊慢慢地撑不住合上了眼睛,怀里是她冰冷的身体,永远也捂不热了,他终于不得不承认,她离开了他。
突然眼前桃花四散,他走在树底下才知道,这可能是一个梦。
他继续往前走着,双眸早就通红,眼中也布满了血丝,几天几夜不曾梳洗,好似一下子老了二十岁,彻底变成一个老头子了。
他终于体会到,父皇离开的那一天,母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