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落却闻言,眨眨眼:“你会下毒吗?”
“不会。”
“那你会放奇奇怪怪的东西在饭菜里面吗?”
见她问得起兴,弋静深点点头:“会。”
顾落却笑着将茶杯扔了过去,弋静深却一翻手,隔空接住了失控迎来的杯子,而且里头一滴茶水都没落出来。
新兰张大嘴,顾落却余光注意到,伸手合上了新兰的下巴,轻咳,“有传说中的内力……了不起啊?!”
“是了不起啊。”弋静深勾唇。
顾落却抱着新兰的胳膊,往外面冲去:“坚决不跟不谦虚的人在同一屋檐下,俗话说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新……兰……”
擦肩而过之时,弋静深拽住了顾落却的另一只手,新兰十分有眼力劲儿地摆脱了顾落却抱着自己胳膊的手,飞速逃离。
顾落却哀怨都还来不及,就见弋静深像看一个孩子的目光,无比包容地定格在她的脸上。
“……”她左胸口的那颗小心脏啊,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然后就被他放开了。
弋静深转身时,幽深的眸底戏谑之意不为人知:“我去做饭了,夫人稍等。”
顾落却捂住脸:“哦。”
刚刚以为他会吻她是怎么回事……
当真:男色惑人啊——!!!
……
宫中。
白书兰对前来禀报墨梅院一举一动的婢女打了赏后,递给了她一包东西:“把这个下到侍妾的汤里,明白吗?”
婢女一听,直接跪了下去:“可若是被发现了……”
“若是被发现了,你就说是越昭颜主使的你。”白书兰把东西塞进婢女掌心,直起身回头坐在了位子上,“她不是一向跟顾落却关系好么,当晚能在弋静深面前,赶那侍女出去,今天也敢下毒谋害那婢女,不是合情合理么。”
“是。”婢女咬了咬牙,叩首道,“还望娘娘善待我家人。”
“你放心,你的家人,本宫会让他们下半生衣食无忧。”
婢女起身离去。
白书兰望着外头不见云的天色,不知意味地灿然一笑。
……
墨梅院。
新兰盛好了给顾落却熬的补汤,走出厨房,路过花园时,碰到了一个奴婢瘫在地上,一脸隐忍沉默。
她走了过去:“你怎么了?”
那奴婢缓缓抬起头,微笑:“新兰,我没事。”
可新兰却望见了她的脚在流血,犹豫了一下,把手上的汤盘放在了一旁,低头查着她的脚伤……
只见眼前人疼得闭上了眼睛,却浑然不觉背后出现的奴婢,正打开纸包往汤里洒了粉末一样的东西,然后悄然退去。
“新兰,我已经叫了人来帮我,你是要给主子送汤吧,你快去,耽误了不好。”
看着眼前的人,如今还为她着想,新兰叹了口气,道:“罢了,我先扶你去见御医,汤隔着现在也凉了,也不好给主子喝了,反正锅里还有,回来再盛就是了。”
“……那也只能如是了。”
……
墨梅院中,亦安置了御医的居所,把人扶去了那儿,新兰迅速回到了原处,却见到一只白猫趴在了碗旁。
她笑着走近一看,面色狠狠一变,扭头就跑去了顾落却的屋子。
彼时,顾落却正靠在弋静深怀里,刚刚喝下补汤,昏昏欲睡着。
新兰跑来的样子,惊慌失措,把她吓得一个抖灵。
“你这是怎么了……?”顾落却坐起身,奇怪地看着她。
弋静深也看向了新兰。
新兰却小心地打量着她家小姐:“今天你没有喝过什么补汤吧……”
“喝过了。”顾落却道,“每日一汤,你熬的呀,那人说你去助人为乐了,为你端来了。”
新兰心头一紧,接着问:“那你现在可有什么不舒服?”
顾落却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不痛不痒:“我非常好。”
新兰皱着眉,开始看向弋静深,说出了今天的事。
“等我回去的时候,白猫死在了汤碗旁,那汤碗已打落在地,显然白猫是食了那补汤被害。我助人为乐不假,可我并没有让什么人为我给小姐端来汤,可现在小姐又说没有大碍,我真的糊涂了……”
弋静深字字透寒:“立刻去请太医。”
按照新兰说的,太医的住所,离花园来回需半个时辰,她也不知道白猫在这半个时辰内何时发作而死。
距离顾落却喝完那碗补汤,半个时辰未过,现在顾落却所谓的很好,可能根本是药效没有发作,不然,那些人费尽心机安排这一出的目的是什么?!
新兰又迅速地跑回了太医院,却见她扶过来的婢女,已自杀身亡。
而太医愣在一旁,不知道多久了,看见她来了,才回过神:“这这,这女子是忍不住疼才自裁的吗?”
新兰顾不得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