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落却低头笑,张开含泪的眼睛望着他:“所以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啊?!活着干什么呀?!就是来受苦的么。倘若只是来被戏耍,来受苦的,那么得到的终会失去,我不想再被摆布,也懒得摆布别人,我不想再活了。”
咣当一声,酒杯自他手中稳稳放下。
弋静深面无表情,拽起她往宫外走。
酒坛从她的怀里,掉落,狠狠地碎裂在地,她面容呆怔,急乱的脚步跟着他身后:“你要带我去哪儿……”
一匹马,两个人。
速度风驰电掣不留影。
宫门值班侍卫来不及看清马上的人,险险躲过,听得从前方传来一声华丽冷漠的底色:“不许追来。”
听出那是江王,齐齐跪倒一大片。
顾落却双臂环住弋静深有力的腰,侧脸靠在他挺拔的脊背上,难受地皱起了秀眉,她抱得越紧,说明越痛苦。
“我喝太多了……”最后她不得不服软,“你慢一点!我想吐,忍不住了!”
瞥见前面一棵枯木,弋静深勒了马脖,马蹄抬高,便是一声嘶鸣,随后顾落却明显感受到速度放慢了,她又觉得冷了。
秋日的凌晨,凉意入心。弋静深把她从马上抱下来,望着她蹲在枯木旁,按着胃面色惨白地呕吐,自己褪下了外袍,轻盖在了她的肩头。
“还有你受的,别在这里就死了。”做着温柔的举动,却说着最冷酷无情的话。
顾落却拿着手帕擦了擦嘴,抬头,眼神无力,问的也虚弱:“你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