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鸢与灵月,两人静立于木屋之外,细雨飘零,风拂发梢,天空阴沉之色愈来愈甚。
灵月凝视远处孤独古灵大树,抬手挽起额前湿润发丝,神色怅然。
雪鸢神情黯淡,将双手背在身后,低垂着目光,用足尖轻轻向前踢着。
良久的沉默,微妙的情感渐渐在两人间酝酿。
“你骗了我,你并不能救他。”
雪鸢沉静的话语,仿佛打开了一扇门扉。
静默片刻,灵月目光终与雪鸢交汇,她缓缓开口道:“不错,我并不能救他。”
“我要死了,对吗?”
雪鸢用余光向屋内看去,这个倔强的少女,眼中流露出几分不舍。
灵月缓缓走到雪鸢面前,轻轻地抱住了她。
“谢谢。”
雪鸢依在灵月怀中,体会着那温暖,柔柔一笑。
“我生机已所剩无几,所以只有你才能救他,两枚丹药,一生换一死,名为生死丹。”
灵月抚摸着雪鸢愈渐枯黄的秀发,苍白容颜露出一丝苦涩之意。
“以你之生机,换他一命,不知你可曾后悔?”
“后悔?不曾。”
脸色愈显苍白,雪鸢轻轻摆首。
“我知道这么做有些自私了,但他对我来说,很重要!”
灵月诉说着,眼中闪过不忍之色。
“真巧,云哥哥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雪鸢的声音渐渐虚弱,她满头乌发此时已变的银白,皱纹也不知何时爬上了她那姣好的脸庞。
“姐姐,我……好困……”
雪鸢伸出手,想去触碰灵月的脸颊,但当她看到那只枯槁的手掌,却又微颤颤地放下了。
“对不起,对不起……”
灵月抓起雪鸢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此时,两行清泪从她眼角缓缓流下。
“别……哭……我……不……怪……你……”
雪鸢对灵月露出一抹微笑,吃力地说出了这短短六字,然后整个人便是化为了虚无,只留下了一袭染血的青色衣裙。
“不……不要……”
灵月抱着这袭青色衣裙,泪流不止,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一个善良的少女来付出生命?她恨!恨不能亲自手刃那人。
明灵殿。
“掌门,没有发现他们。”
一灵城弟子站在明灵殿前,满脸的恐惧之色,颤抖着说道。
“没有发现?那便死吧!”
殿内传来一阵阴恻恻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只血色大手掌。
“不要!我还不想死!”
这名灵城弟子惊恐万分,急忙向外跑去。
可惜他的速度不及这血色手掌的万分之一,眨眼间就被轰成了漫天血肉。
血色手掌挟裹着这些血肉,缓缓退回殿中。
玄灵城。
从城中最高处放眼望去,整座玄灵城,竟空无一人!
明灵殿内,十分空荡,一股死气在殿中徘徊,了无生气。
夜天坐在掌门主座上,披头散发,双眼通红,脸染血色,整个人看上去邪魅非常。
只见夜天对着那血色手掌上的血肉一抓,血色氤氲之下,这些血肉尽数汇聚,最终化成了一滴浓稠的精血。
张口一吸,这滴精血顿时被他吞下肚中,夜天闭上双眼,似乎非常享受这种感觉。
“夜天,你将不得好死!”
未曾想,这大殿中竟还有一人,此人浑身浴血,全身无一处完好,此时正跪在夜天面前。
“青山老弟,没想到吧,这便是我的道,血之大道!以尔等之血肉,成吾之造化!哈哈哈哈!”
夜天俯下身来看着已不成人样的白青山,猖狂地大笑着。
“邪门歪道!怕是冥魔门都不屑!”
白青山失了双手,脚筋被挑断,双眼双耳各缺了一只,可他依然挺着身躯,毫不畏惧地、冷冷地直视着夜天。
“是又如何?本座只差一步便可长生,待吾证得大道,尔等蝼蚁,必将祭之!哈哈哈!”
夜天一脚踢倒白青山,狠狠地踩在他身上,状若癫狂。
“夜天!你若恨,杀了我便是,为何还要百般羞辱于我!”
白青山被踩在地上,依旧神色冷然,他想不明白,既然夜天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为什么还要留着他的性命?
“想知道本座为何要留你一命吗?”
夜天揪着白青山的头发,把他的脸拉到了自己面前,邪异之容浮现一抹诡笑,“莫急,待会你便会知晓。”
白青山看着夜天,不由想起了之前发生的种种……
云淡和雪鸢逃出灵城弟子与众长老的包围后,夜天正想堵截,却被白青山拦阻。
一个神清,一个半步神清,两人僵持不下之际,又是动起手来。
这次两人抛开了一些顾忌,剑气、掌影不断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