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道大会当日,灵城派,一座恢弘大殿之中。
主座之上,坐着一三十出头的中年人。
他面带肃容,身着淡蓝宽衣,发出威严之声,“今日,是我玄灵门之盛事,尔等切不可怠慢茗山、三清宾客,知否?”
大殿两侧之座,有老有少,此时尽数站起,行之抱拳礼。
“谨遵掌门之命!”
他们神情恭敬,面对主座之人,同时齐声出言。
主座上的中年人,便是灵城派的掌门,夜天。
别看夜天只有三十出头,他其实早已步入花甲,只不过天资惊人,令他走到了他人难以企及的境界——三清神之!
神清之境,玄之又玄,未有机缘顿悟不可达。可夜天便是达到了神清之境,在此之上,他还更进一步,跨入三清,凭增一甲子寿元,令容颜不老。
“坐下吧!”
夜天双掌虚压,示意众人就座。
两侧众人听闻掌门示意,这才缓缓坐下。
夜天抬头望向殿外,他如星辰一般的双眸仿佛看透了这苍穹。
此时,一老者身着白色衣袍,脚踏虚空而来。
待老者落入殿中,众人才看清其容貌。他慈眉善目,相貌平常,且眉发皆白,一眼望去,众人都以为其不过一普通老人,可细看之下,才发现老者周身似乎都与这天地融为一体,其一举一动,隐隐契合天地自然。
此人便是三清派大长老,李清丰。
“见过夜掌门!”
李清丰对着夜天微微抱拳。
“李前辈如何行此大礼,夜澜,快请李前辈入座。”
夜天望向底下一剑眉星目的青年,这是他的儿子,夜澜。
“是,李前辈这边请。”
夜澜站起身,恭敬地走到李清丰身旁,让他坐到了靠近夜天左边的位置上。
“夜掌门令郎仪表堂堂,真乃天人之相也。”
李清丰入座之后,面展笑颜,轻抚下须,眼中尽是赞许之意。
“李前辈谬赞,夜澜不敢当。”
夜澜此时正给李清丰倒茶,听到如此夸赞,他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喜意。
“李前辈,请用茶。”
他双手端茶,轻轻推到李清丰面前。
“好,好,好!”
李清丰接过夜澜手中清茶,轻轻呷了一口。
夜天微微点头,对自己这个儿子也很是满意。
“夜澜,你且去殿外看看,白前辈……”
夜天话音未落,一道青色身影便脚踏飞剑,呼啸而至。
“夜老弟,许久未见,近来可好?”
一面容清瘦老者,仙风道骨,从剑上飘然而落,好不潇洒。
夜天看着眼前的老者,无奈摇头苦笑,“青山老弟,你还是这么没大没小的。”
白青山将其飞剑收于身后,朗然笑道:“没大没小?不知当年是谁提议,去偷看门中的冰山圣女洗澡来着?来来,你且和我道来!”
此话一出,殿中众人一阵哗然。
一旁的夜澜默默不语,他可是知道这茗山派二长老的厉害的,每次茗山派他为代表,总会闹出一些乌龙。
“你且少说两句吧,门派长老,最忌有损威严之事。”
李清丰脸色淡然,轻轻喝了一口茶,他就知道,这个老顽童代表茗山派来参加论道大会,准没好事。
“咦?你个老头,我想起来了,当年之事你也在场!”
白青山转过身来指着李清丰,恍然大悟似的,脸上表情极其浮夸。
老头?!
李清丰差点将口中茶水喷出来,他好歹是老一辈的人了,你白青山没礼数归没礼数,却直接叫我老头?
“胡闹!”
李清丰将手中茶杯往旁边茶几一放,闭上了眼睛,却是不想再理会白青山这老顽童。
“嘿嘿,看你气的。”
白青山走到李清丰面前,端起他那杯茶喝了一小口,然后又将其放回原处,末了还轻啐一声,“呸,一股老腥臊味。”
“你!”
李清丰突然张开眼睛,怒视着白青山,他浑身颤抖,连胡子都翘了起来,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白青山看着李清丰的模样,一声冷笑,“嘿嘿,吹胡子瞪眼!”
大殿两侧所坐都是灵城派中德高望重之人,但其中也不乏一些杰出的年轻后辈,他们看到李清丰现在的样子,再结合白青山所说,一时有些忍俊不禁。
夜天见白青山如此顽皮,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好了,青山老弟,不要胡闹,快快入座,待会让你的弟子看到了可不好。”
无奈之下,夜天只好搬出了茗山派的后辈。他很了解白青山,在门派弟子面前,白青山一向都是不苟言笑,身为长老,他很注重自己在茗山派中的形象。
“简直无理取闹!”
李清丰只觉今天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