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才学之人,也许偶得一、两句好句,却绝对写不出一篇好文章。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无。礼部侍郎杜庆言一看此文,就能断定,传言雷少轩粗鄙无文,一定内有蹊跷。
沈伦可不能揭穿雷少轩,打着哈哈道:“此子会考的三篇文章,该如何判定?可评第几?”
“优等,第三!”两人不约而同道。
三道题目,吏部所出题目为实务,礼部为务虚,国子监抒发学子心胸和理想,三道考题全面综合地考核了学子能力和素质。
前十名之文章,皆张贴以示公正,所有质疑雷少轩学问的人,见到了三篇雷少轩的文章,再无话可说。
所有学子,皆参加毕业会考,十名之外有可能滥竽充数,前十名的文章,需要三位主考一致同意,且公开张贴,再公正不过,绝无可能作假。
晚上,沈伦宴请两位侍郎及随行官员,会考前十名学子,有资格与其同桌并敬酒。
会考结束,虽然离真正毕业之期仍有数月,然而这几个月无需在国子监学习,而是各奔东西,进入朝廷各部门或者地方官府任职。
今夜,为学子之夜,不分司业、侍郎、教习,只称师生,不论官职高低,只论酒量大小,觥筹交错,人人尽兴。
夜深,酒席散去,雷少轩独自一人走在回家路上。
路上行人已经十分稀少,月光如水,为街道小巷洒上一层淡淡的银光,也将雷少轩身影拉长。
雷少轩喝了不少酒,其实身为修士,即使喝再多酒也不会醉,然而,雷少轩却不想运功驱酒,而是体验者醉酒的感觉,踉跄着走在寂寥而又幽深的小巷。
忽然,雷少轩看着自己的身影,喃喃道:“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有两个身影?不,是三个。”
似乎站立不稳,雷少轩一个前扑,身影闪入一条小巷口暗影之中,顿时失去踪影。
呼!呼!呼!
三位黑衣人如风,尾随进入小巷。
雷少轩沿着弯曲的小巷
跑去。
神念当中,只见三道黑衣人身影前后拉开均匀的距离,成三角型攻击队形。
军队精英!
雷少轩心念一动,这三人跑动动作一样,步伐一致,显然是统一训练的结果。
当幽暗小巷,将将拖出一道人影刹那,雷少轩猝然从小巷一处罅隙中闪出,右手如钩,扣向第一个来人的喉咙。
那人陡然被袭,眼瞳骤缩,脖子一闪,同时握指如钩,击向雷少轩掌钩,意欲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拖住雷少轩,等待自己身后的两位同伴。
谁知雷少轩一掌为虚,脚下抡起膝盖,狠狠撞向那人下腹。
呼!
这一脚极其阴险,出其不意。
近身格斗中,膝盖力量最为有力,如果这一膝盖击实了,来人肚子估计要破裂粉碎。
那人大惊失色,这一脚几乎是贴身而击,要想规避已然来不及,万般无奈,只好勉强提起一脚护住下腹,却被雷少轩狠狠地击在另一条腿上。
咔嚓!一声令人心悸的骨折声响起。
“阿!”那人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横飞出去,瘫倒一旁,一条腿已然被踢断。
电光石火之间,一道冰冷的寒意如针,向雷少轩脖子刺来。
嗤!一声轻响。
一道微光如箭,从雷少轩脖子闪过,雷少轩脖子一侧,玄而又玄地避过,只见一柄黑色长剑贴着脖子肌肤擦过,刺骨的冰凉让雷少轩不寒而栗。
断定来人身份为军队精英后,雷少轩不敢动用修士之力,倒不是害怕动用灵力时被人发现,而是怕杀了来人后,尸体不好处理。
自己在回家之路被刺杀,如果刺客尸体消失,会令人起疑心,而留下尸体,却又能被人通过尸体发现自己修士身份。
雷少轩不相信西京内,自己被刺杀,来的只有这三人,一定还有人在监视,谁知道是谁,又会带来什么麻烦。
自己用凡人的力量杀再多的人,也不会有麻烦,自己是军情司校尉不是?生命受到威胁时,可以合法杀人。
黑色长剑一击不中,横剑为扫,绕着雷少轩脖子抹去。
雷少轩久不用凡人武功,见来人剑法精妙如斯,轻笑一声,脚尖一点,身体滴溜溜转了几圈,顺着剑身,如陀螺般转了出去。
长剑如附骨之疽,如烟般紧紧贴着雷少轩。
高手!
这种高手非江湖套路,而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像自己师父张青的那种气息。
果然,神念散开,不远处,雷少轩发现有人在观望,不由暗自警觉。
本来湛青刀可以一刀斩之,此时却不便取湛青刀。
雷少轩冷笑一声,手往袖口一缩,顺势挥出一道白光。
匕!一把匕首。
挥出湛青刀,会被人起疑,长刀不可能凭空出现,匕首却可以。
白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