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带有羽毛的。 钱天志呼吸稍稍变化了一下,来者这时说道:“今天起,你便是‘无名’的一员了。” 钱天志没有露出他想象中的狂喜,反而是有些疑惑和失落道:“那么......我即刻下山?”来者没有在意他的反常表现,只是反驳道:“正相反,从今天开始,你不需要关注任何其他事物了,你要做的,仅仅是扮演好你现在的角色,监视武当山,事无巨细都要汇报。不论到何处驿所,只要你出示这个暗符,所有能用到的都会即刻听你调遣,协助任务。但是,如果发生任何意外......你就只是无名,不知何时何处而来的无名。” 钱天志心底一冷,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已经不重要了。 “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汇报。”密探说道,随即笑了一声,“要知道,武林中人......不是所有都像你这里这般听话的。” 钱天志沉默片刻,问道:“还有多少......无名?” 密探把食指竖在嘴前,尽管在树荫中没人看的见他的动作,“不该你问的,不要去想。当好你的大弟子就是了......不怕你知道,当陛下听说你可能成为武当掌门时,对你露出了格外的兴趣......好好把握。” 圣上的兴趣,可以意味着太多机遇了。密探不无羡慕地看着钱天志,后者的地位正悄然变化着,而他也正悄然做着顺水人情。 钱天志仍然没有露出兴奋,他只是眯起眼注视山门,然后低头摊开血肉模糊的双手,握紧了拳头。 密探又干笑一声,看向山顶的建筑,“说来也真是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为了送你进来,竟然把这山头修建成人间福地......疑神疑鬼,难道陛下真的以为一群自以为是的武夫能够兴起什么波澜?” “师父......他们......不只是武夫而已......”钱天志只说了这一句,他不敢也不愿意再为师父和师兄弟们辩解了,这样会让他更脆弱。 不单单对于他的立场,更是对于他自己的内心而言。 密探玩味地一笑,将身子挪出阴影暴露在月光下,慢慢走到了钱天志面前,“别上头,老弟,别陷进去......”他忽然靠近,抓住钱天志的肩膀,嘴贴在他耳边,用低沉的声音强调着:“别忘了你是谁。” 钱天志低头不语,记性不差,所以他更难忘掉那一切。 良久,他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将吊坠挂在了脖子上。密探看到,拍了拍他的肩膀,拍得很重,很慢,用足了力气。 “对了,”密探临走时转过头漫不经心地说道,“给自己取个代号,书信时就是你的名字了。” 无名氏的名字,自然不值得挂怀。 名字......么...... 钱天志很喜欢现在的名字,因为那是他自己为数不多的选择。 脖子上的吊坠摊放在手掌中,他的眼光凝视那条锦鳞。 “飞吧......你可以找到的......海阔天空......” “鲲鹏......不,”二十三岁的青年做出了另一个选择,那象征的是一介无名的最后,也是另一个存在最开始的挣扎反抗。 “鲲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