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是用粗大的松木横垛堆砌而成的,在东北叫这种房子叫木刻楞。跟我们后世电视中所见的土匪们所居住的简易的窝棚一个模样,覆盖着厚厚的雪在上面,犹如立体冰雕一般,上面的烟囱呼呼的冒着浓烟。 ‘嗖嗖。。。。吱吱。。’皮质马靴踩踏在雪地摩擦出特有的声响,惊动了门口草丛一洞口的暗哨。看来其还是有俩把刷子的,到底是战场历练出来的,知道上双明暗两哨,还把暗哨前置,真狡猾。 值星的卫兵状态还不错,也就冻得脸彤红的,到底是有个遮风挡雨的窝。 见是褚世新过来,忙出来行礼,褚世新也回了他。还一脸关怀的说道:‘提高警惕,打起精神,你是全营最后一道防线,大伙性命都在你手上,一只鸟也别给我放进去。注意保暖防冻,别生病’一边说着,一边拍着士兵的肩膀,感动的小战士眼中顿时升起了白雾,鼻翼耸动,眼睛发酸,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士兵顿时倍感温暖,心里热乎乎的,这嘘寒问暖的手段使得随心所欲,特别真诚,人才啊。 军营的门口建立起了两个简易木质的岗哨位,木栏栅上铁丝网一拉,往中间一横。两位值星的卫兵,穿着厚厚的蓝灰大棉军袄,手带翻毛手套,缩着个身子一直哆嗦,看见褚世新过来猛的挺起身子,双脚一磕,敬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营长好’。 褚世新回礼他们,接着就上前拍拍士兵大衣上的雪花,又拢一拢另一个身上的大衣,拢的严严实实。之后迈开步子走进军营,身后的两个卫兵早已换了个人似的,挺起了脊梁骨,站的笔直;犹如两颗风雪中的劲松,傲然挺立,风雪再也压不弯,吹不垮。 天寒地冻,军营里除了站岗放哨和流动巡防的士兵其余的都在营房里猫着。垃圾遍地,营务松弛,军营里乌烟瘴气的;所见士兵军容不整,毫无警惕性,敷衍了事的意思更多。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一群乌合之众,难成大气。 ‘可能承平日久,没了往日的警惕吧。现在毕竟已经是奉天城的主人了,正儿八紧的官军,早已不是被人撵的像兔子一样到处逃窜的绿林响马了。’褚世新心里自我安慰 事事变化无常,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 褚世新心里感到强烈的不安,这可不是太平盛世,歌舞升平;不是刀兵入库,马放南山的时候。妈个巴子,这是战火纷飞,人如草贱的动乱年代,军阀战争有多残酷只有他自己清楚。 两军对垒对危险的处境丝毫不能报有侥幸,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身死族灭的故事天天都在上演,要想生存下去,要牢牢的握住抢杆子,这是抢杆子决定话语的世道。 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大幕已经拉开帷幕了,四方盗贼如蚁聚,六合奸雄皆鹰杨。 要想不轻曲膝与人,不想被人轻视,不想被人*,甚至被人消灭。唯有身边有一只强军在侧,没有一只不世之师在手,你什么也做不了,什么报复都是空想。 做为一个熟知历史走向的人来说,张作霖就是东北的真大腿,眼下褚世新已经不知不觉的抓住了,要的是隐忍,牢牢的抱住,积聚力量,观时待变。 褚世新知道张作霖无愧是乱世枭雄,从一介马匪白手起家,在险恶的东北进退腾罗,如鱼得水一般枞横东北大地。在日俄和清廷的夹缝中一一步步发展壮大,其审时度势的眼光可见一般。最终成为东北王,问鼎北洋最后一届军政府,也算是坐过龙椅的人物。 其后的十年将会是奉军步步经营,逐鹿天下的大好时期。功名高位,自古马上取来最唯快捷,草莽起于乱世。 褚世新特别喜欢‘君侯未挂封候印,腰间常悬带血刀’的意境,有朝一日,他褚世新也可以横空出世,闻名于天下。对于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三无屌丝来说,可以血洗刺刀,成为时代风云人物,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