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走后,我仍旧心烦。于是我上山去转了转,想碰碰运气,没想到竟在你的兰原里看到了那些奔跑的马儿,那匹黑马我记得,正是那男人所骑。我绕到原后去找,竟看到那男人在跟你在一起,他跟你说话的表情与动作,完全不是在马上怒喝我闪开的那般冷厉——”云清盯着她,脸上带着惨淡的笑,“为什么你总要跟我抢?你明明什么都不会,小时候明明我弹琴比你好,我从早到晚练得十指发抖只为爹爹一句夸奖,而你跑去摘花玩耍连谱都识不全,可是沾着我的光爹娘也会连你一起夸,长大后你除了这些下作的农活什么也不会,而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以为我总算能够赢你,能嫁个好许多的夫婿,可是你又捷足抢走我看中的男人——你是使了什么手段?你是附了什么媚惑人心的妖术?啊?” “我无心的……” “无心的?你永远都这样,这样坐享其成地抢了别人辛苦想要的,只消可怜巴巴地说句对不起就可以了,这就是你最让我觉得恶心的地方!”云清的愤怒,从小时候就开始积攒,任何云淡的好运她都不能原谅。 “你可以早点告诉我……我不会跟你抢……” 云清歇斯底里地笑起来,瞪大的眼睛布满血丝:“抢?我需要你让么?不是我一时大意,会让你这贱人横刀夺爱么?” 她不敢再说话,在云清的眼里,她先碰到,就应该是她的,好像上官博只是没有感情的物件一样,在云清看来,上官博也应该是她的。 “我不敢窥视得太久,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仆人很警觉,好几次差点都发现了我的存在。可是真是天助我也,上官博竟然将那仆人差开了,这就给了我更多机会观察你们,好从你手里将上官博抢回来。” 原来当时原上,云清一直在窥探算计,她再回想当时,竟感觉毛骨悚然,好像哪里都会有云清阴森诡异的双眼一般,而唯一对此事有警觉的宗柏却因为上官博的醋意而被调离,回京后更因为深陷与芙叶的情网而成了赵明珠的棋子…… 一切都是相关的,环环相扣地为最后的结局做好辅垫。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观察你的神情举止,你的穿衣打扮,上官博已经被你迷得团团转,我自然不能明刀明枪地跟你抢,我要混淆他对你的认知,不停地用你的身份和我自己的身份出现在他身边,慢慢地将他对你的喜欢迁引到我身上来。” 云淡很意外,她没想到云清为了能赢她,为了能抢回“属于她自己的东西”,竟然连她最不屑的人都要模仿。 她颤抖道:“你扮成我的样子出现在他身边?” 云清很得意:“没错,他竟然一点都没有查觉出来,也许是他对你用情已深,所以根本没有想过要防你。” “你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发觉?” “你们当然发觉不了。每次我扮成你的时间很短,也只不过是试试手,久了容易被找到破绽。我只消在你睡觉时点的安神灯油里加些助眠的药,就能让你睡得死死的,再将你藏在床下,我就能找到机会与他见上几面。” “见他几面?又是何必?” “是,他明明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嘴里叫得却是你的名字,每次我都恨不得杀了你——但是杀了你又如何?我若是要留在他身边,就只能以云淡的身份活着,真正的云清就必须干干净净地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任何知道有云清这个人的人都不能存在,而我云清又算是什么呢?”云清的眼里,幽伤带过。 难怪后来云清能骗过上官博,我也想,像上官博疑心这么重的人,怎么会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弄错?原来云清早就有在刻意模仿云淡,又怎能怪上官博呢? 只是可怜上官博,一腔真心却被云清这样耍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