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们还没回来呢,”夏夏掺着我往厅里走。 “怎么还没回来?都好一会了,上哪去了?”我刚才也注意到,对院空无一人。 “谁知道呢,”夏夏将桌上药盅里的药倒出来,用纱布蕴了下药渣,再用棉布蘸着给我擦眼睛,气呼呼道,“倒是海漂哥哥和那家伙回来了,哼,早不煎药晚不煎药,非要我煎药给飞姐换的时候他来抢,幸亏飞姐的药量少,也不用多煎,不然我得等到半夜了。” 燕错在家? 我四处看了看,道:“那他们现在人呢?” 夏夏道:“海漂哥哥在给他弄耳朵的药呢。” 我笑笑道:“他的耳朵正在复原期,你就让让他么,我的眼睛早上晚上也不打紧,就是护理一下的事情。” 夏夏道:“反正就是气不过,飞姐你说,他是不是老天爷指派下来故意要气我的呀?” “你呀,人家跟你抢你生气,不跟你抢了你又觉得人家故意要避开你,你说你是不是难伺候?” “反正就是不管,看到他那张被冰水泼过一样的冷脸,我就——我就恨不得拿针扎他。”夏夏咬牙切齿。 我笑了笑,抑郁的心情总算好了点。 夏夏给我按着眼睛,讨好道:“飞姐,趁三哥还没回来搅局之前,你快好好跟我说说宴上的故事呀,我的心可痒了。” “恩,好,那我跟你慢慢说说——不对,你怎么不问你的海漂哥哥,白给他带了这么点心啊?” 夏夏道:“海漂哥哥说,反正等飞姐你回来后还得再问一次,所以索性等你回来了,再让三哥他们一起说呢。” “好吧,那我就把前面我知道的先说了,免得要等半天。” 炉火温暖,我闭着眼睛,仿佛看到故事的前半段,阳光明媚温和,兰花飘飞如雪,少年意气纷发,好美,好温馨,我几乎都能闻到兰花透过想像的空间传到我的鼻间,但是,天空的颜色慢慢地沉淀,起风了,下雨了,打雷了,惊慌失措的脸上挂着乌血般的泪。 说到八月十四,爹与云兰的打算时,夏夏竟还忍不住打趣我道:“哎呀呀,看来飞姐你不是无归嫁杏呀,而是燕伯伯一早就给你定好了,那这博哥哥——也就是我未来的飞姐夫,现在在何方呢?” 我并没有因为夏夏的轻松而变得愉快,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这个美好的约定未曾面世就随着那天的悲剧熄灭了,谁也不必当真,谁也不会记得。 夏夏见我面露悲色,也意识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小声问道:“我差点忘了,那,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呢?” 接下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整件事情从云清找到云淡的那个晚上,一切都无法逆转了。 我愣神地想着严叔叔,想到心痛。 夏夏等急了,摧我道:“哎呀,飞姐你快说嘛,快说嘛,刚刚才说到重要处呢……” 我找着借口道:“接下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才讲了一半,我就被大宝叫到你们对院去了——我也很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等他们回来了一定得好好问问——” 我将烫手山芋扔给了宋令箭他们,我也想知道,他们会给我补充什么样的结局。 这时院外响起韩三笑的哈欠声,夏夏马上欢快地跑了出去,清脆道:“三哥!三哥,你们回来就好了,你快来跟我们说说刚才……” 我起身拉着她道:“哎,夏夏,他们刚回来,先让他们休息一下么——” 宋令箭和韩三笑走了进来,他们给云娘诊完病就走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居然这么久才回来。这时海漂也从后院走了过来,微笑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