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宗柏与项舟:“你们怎么知道‘燕行云翘’,你们认识他?” 项舟显得有点咄咄逼人,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最后这一步是什么?” 燕错道:“倦燕归巢。” 项舟的目光,突然间就涣散了。 燕错奇怪地看着他,道:“你问完了吧?你若不服,改日再与我比。” 项舟让开了道,沉默地盯着地,轻念了一句:“倦燕归巢……呵呵……好一个倦燕归巢……” 这项舟,怎么了?他们在说什么我也不懂。 我抬头看了看宗柏,哪知道他眼里满是悲伤,转身走入雨中,消失在院门拐角。 项舟转头看了看暖炉上的陈酿,仰头凄凉地笑了笑,也跟着宗柏一起走了。 这两人——好奇怪—— 那朱静还在里头换衣服呢,都不管他走了吗? 韩三笑叹气道:“好不容易赢了一局,却没人押注,真是没有发财的命哦。” 燕错瞪了一眼韩三笑,对海漂道:“我回房了。” 海漂点了点头,我叮嘱道:“记得快把湿衣服换下了。” 燕错才像是突然意识到了我在边上,猛地远离了几步,瞪了我好几眼,将衣上的衣氅扔回到了我肩上:“不用你假好心。做作!”快步转身走了。 我哂哂地收了伞,不过也习惯了燕错这么对我,海漂却看着我眯眯笑,道:“飞姐也淋了半身雨,氅子披着捂一捂也不是坏事。” 我低头看了看燕错,海漂的意思是,燕错故意要扔来给我披的么?他会关心我? “咦?怎么人都走了?比完了么?”夏夏厨房院子跑过来问道。 韩三笑道:“难道还坐在这里等你的老姜汤吗?都各回各家了。” “那谁赢了?”夏夏问道。 “你的小哥哥赢了。”朱静从绣房出来,整理着衣裳回答道。 夏夏转了转眼珠子道:“谁的小哥哥?谁是小哥哥?” 朱静来回看了看,道:“不是我,自然就是另一位了——咦,我大哥他们呢?” 我答道:“走了。” 朱静一挑眉,没反应过来:“走了?不等我?” 我点了点头。 朱静歪了歪嘴,抱臂盯着院外的雨。 我笑道:“淋了雨又跑了会,饿了吧,这儿还有些饭菜,不嫌弃的话就吃点暖个身子。” 朱静却盯着暖炉上的那壶酒,问道:“这酒?我能喝点么?” 我点了点头,还没说什么,朱静已经拿起酒瓶,直接对嘴闷声喝了大半,然后对着雨点沉默,似乎在安静地品着嘴里的酒。 “一样的味道……”他点下头,剪眉闻着瓶口飘出来的酒香。 夏夏奇怪道:“酒不都是一个味道么?” 朱静轻声道:“不一样,不一样。” 韩三笑问道:“那这酒,跟谁家的酒一样?” 朱静英气的眼里竟有了些雾气,轻笑道:“老家的酒。” “老家的酒?你老家哪里的?” 朱静没有回答,将酒瓶放回了炉上,轻声道:“昔日战马之约,今日唯酒熄誓。” 谁都不知道这个朱静在缅怀些什么,但我能微弱地感觉到,他看我时的眼神很温柔,很明媚,跟他拔剑时好斗的样子截然不同。 朱静叹了口气,抬头对我道:“我也该走了,这衣裳,我回去换下后送回给大小姐。” 我了笑笑,道:“旧衣裳,不碍事的。” 朱静将长剑紧紧缚在身后,对着我们一抱拳,道:“我该走了,改日再来拜会——” “哎——” 我转身去拿伞,朱静已经纵身一跃,如雨天的燕子消失在墙头,好不潇洒。 这三个人,都古古怪怪的,下雨天都不爱打伞,好不容易换的干衣裳,不是又得湿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