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会不会修火炕,要是会的话,她不仅要给自己家砌个大炕,还要给大哥也砌一个。
这样大哥就不用天天烟熏火燎的烤火炉了……
一阵北风呼啸而过,吹乱了丁向阳的头发。
“呵呵,还真是冷啊……”
丁向阳搓了搓手,钻进了还略有些霉味的被窝里。
煤油灯昏黄暗沉,屋外有风吹过的时候,豆大的火苗也会跟着跳动。
可是,丁向阳此时已经完全沉浸在医术深远的渊源之中,尽管手上这本只是最基础的“伤寒杂病论”,却因为注入了师傅自己独特的逻辑思维,而让她觉得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新奇而有秩序。
夜,很深;
心,却越来越敞亮。
丁向阳的目光看是很随意地翻看着书中的内容,只有她自己知道,每当她闭上眼睛,下一刻,她刚刚看过的内容就会清晰地刻印在她的脑海里。
是的,她的记忆力非常非常好,应该是传说中的过目不忘吧。
书上的内容,她只要看过一遍,即使没有那么想要记住,也会一字不落的记下……
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错,想忘都忘不了。
这是她前世能在20岁就成为医学泰斗的原因;
然而,这也是她痛苦的根源。
有些人,有些事,正是因为一直牢记,所以才日夜煎熬,如临深渊。
倘若,这世间真的有孟婆汤,自己会愿意喝吗?
摇了摇混混沌沌的脑袋,丁向阳看看已经快要干涸的灯油,今天就看这三本书吧,剩下的留着明天再看好了。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
昨夜,北风呼啸了一个晚上,把西面的矮窗吹得咯吱咯吱响。
这一夜,丁向阳睡得迷迷糊糊的,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打着哈欠。
还以为会变天呢,不想她起来的时候一推开大门,却看见东边金红色的霞光中,太阳已经探出了大半个头。
也不知道小高小远什么时候来?
“叩叩——”
丁向阳停下手里擦脸的动作,竖起耳朵一听,刚才是有人敲门吧?
“有人在家吗?”
是小高的声音。
“进来。”
丁向阳不慌不忙地把手里的手巾拧干,倒了水才迎了出去。
小高扛着个木梯子,前脚才刚刚踏进大门。
“你来啦……小远呢?”
丁向阳朝他身后看了看,问道。
“在外面,在拿木板呢。”
小高挑眉。
应该不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吧?
看她的眼神笃定得很!
这姑娘够可以的呀,只见过一次,居然就能把他和小远两个人分的清楚了。
这眼力,估计除了少主,也就只有她了吧。
他和小远两个人形影不离,从小到大很少有人能把他们分得清楚。
就拿曾叔来说吧,认识他们也有10来年了,直到昨天,还把他叫成小远呢。
“哦。我想问一下用木板靠谱吗?够结实吗?”
丁向阳挠着头,建筑方面的事情自己是真的不懂。
“姑娘,木板已经给您赶出来了。您看看,多厚实。肯定比土砖经用,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