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的人怎么可以因为这种可笑的事情死了呢?』
耳郎响香呆呆地望着这个满身血渍,神情却总是保持着温软的少女,整个人陷入迷茫的漩涡中。
……她在说什么?明明每句话都听懂了,但是为什么会觉得更加疑惑了呢?
『没什么不公平的,不过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而已,说起来……当初还是麦昆求我把他扔进工厂做桩的。』
花野弥生有些意外地眨眨眼,『哎呀,这我们可真不知道,原来那时你就插手我们和麦昆之间的事情了,打不过就回家告状的人最讨厌了。』
盖亚有些不耐烦了,『你是想和这两个人一起死在这,还是让他们滚?』
花野弥生弯了弯眼角,送给他一个软糯的笑容,『虽说反派死于话多,但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我们两个来赌一赌谁先死吧?』
『凭你?』盖亚轻蔑地笑了一下,但他在看到花野弥生将指尖点在血泊上时,危机感让脸色蓦然一变,下一瞬间极速挥出拳头,在空气中连残影都没有留下。
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张桌子,这个距离和速度让正在愣神的相泽消太没有反应过来,更不要说耳郎响香了。
只有一直盯着盖亚的花野弥生察觉到了,如果不躲开的话她肯定会被打成肉泥。
——但没必要,因为她有恃无恐。
被浑厚念力包裹的拳头在血泊的边际被无形的屏障拦了下来,停在离少女的额头还有两寸的位置,像是陷入了沼泽一般,无法前进半毫,也没有办法抽回,硬生生地被困在原处。
几乎在同一时间,被那只惨白的手指触碰到的血泊像是煮沸般翻滚起粘稠厚重的纹路。
『别以为你是强化系就太嚣张啊,老不死的东西,会回家告状的不是只有麦昆!』
猩红的液体被深紫色的暗雾塑成血柱一涌而上,刺鼻浓郁的血腥味几乎令人窒息,在达到某个极限时又向四周分裂开来,蓦然将原本空荡的茶室变得拥挤,它们在半空如水涡般旋转,凝结成不同的身形。
她新奇地欣赏着因为所有退路被封住而表情凝固的盖亚,就像渴望已久的玩具终于到手,可以任由她摆布。
少女的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形,绿眸闪烁着比月光还要柔软的光泽,惨白的面孔上泛起天真无害的笑意,她的声线微颤,却不仅仅是因为剧痛——有些格格不入地情绪混入其中。
激动的兴奋的愉悦的畅快的肆意的恶意的……
将清澈纯粹的声音搅拌成泥泞污浊的黑浆。
『那家伙不是喜欢人皮吗?那我就扒了你的皮,送给他当见面礼!』
少女此时的神情和音节通过视觉和听觉全部反馈到大脑里,刺激地神经狠狠抽搐一瞬。
相泽消太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