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恢复了低眉顺眼的神情,她眼角微弯,脸上泛起天真烂漫的笑容,笑眯眯的模样让霍斯曼想到了那个狡诈的蜘蛛——果然物以类聚。
『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他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花野弥生盯着他,一字一句认真地说,『我喜欢他,只要他还活着,以后我会更加喜欢他的。』
霍斯曼终于起了一丝兴趣,干瘪的眼皮下浑浊的褐色眼睛重新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了她背上的少年,很快就理解了她的意思,『……你正在复制他的能力?』
花野弥生严肃地否认着,『不,是喜欢。』
『没什么区别,』霍斯曼敷衍地说,『他能在揍敌客家的那个小子手上活几秒?』
『……他还是学生。』花野弥生委婉地说,顿了一下,又补充到,『我不会让伊尔迷杀了他的……这个人不能杀。』
其实霍斯曼并不关心这些,但只要能给揍敌客添堵的事情他都乐意推一把——上上辈的恩怨虽然消散了但只要想想还是会不爽。
谁管这个少年的生死啊,只要他能活着走到那个小揍敌客的面前就可以了。
秉持着“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的原则,霍斯曼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
『把人扔进你以前的房间。』
花野弥生心情愉悦地让开了。
※※※
在意识重新回到身体的时候,轰焦冻最先闻到的是一阵香草的味道,那是一种熟悉到令人安心的味道,在静谧的空气中无限放大。
轰焦冻睁开眼睛微微侧首,无声地凝视着身旁的少女。
她坐在小椅子上俯趴在床边,将脸埋进交叠的双臂里,虽然看上去有点疲惫,但黛色的眉毛舒展开来,一副安心地模样,浓密的睫毛投出阴影将眼下的青色遮住些许,略显凌乱的发丝覆在细腻的脸颊上,将之映衬地更加白皙。
【与其把轰君单独留下,我觉得有你在身边会更轻松些。】
啊……麻烦了……
不对的时间,不对的地点,不对的人。
它们犹如无数条小溪一般汇聚到了一起,变成了汹涌澎湃让人毫无反抗之力的巨浪,瞬间将他淹没。
只要缺少其中一样,都不会产生这么……这么莫名其妙的化学反应,比荷尔蒙分泌还要让人措手不及。
【只能复制喜欢的人的个性,爱意值越高的话,复制完美度也会增加。】
即使平时再冷静,十六岁的青涩少年此时还是有些苦恼。
轰焦冻觉得自己有点……倒霉。
更倒霉的是某种感情还像病毒一般,从入侵到扩散的速度太快太快了,简直就像直接命中软肋一般,让人连反抗地心思都来不及生起。
【你在前天的训练课上用了两种个性。】
【不对哦,是三种。】
再怎么样也不能继续放任下去,这个女孩的感情系统明显不对劲,再蠢的人也知道要及时止损。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他又控制不住地想到那覆盖面积不足却也初显威力的寒冰。
异色双瞳泛起些许迷茫,轰焦冻再一次陷入了死循环。
他叹了口气,嘶哑地出声,“花野,醒醒。”
声音的大小控制地很好,不会突然将人惊醒,却也足以唤醒少女。
花野弥生皱皱眉,似乎想要再睡会,但很快又想起了什么,猛然直起身来,脸颊上被印着衣袖的褶皱痕迹,看上去有些呆气,她愣愣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年,好一会,露出一个得意又高兴的笑容,“看!我就说吧,会在香喷喷的床上醒来。”
天真烂漫,如钻石版耀眼,令人怦然心动。
轰焦冻无奈地看着那双因为笑意而熠熠生辉的翡翠,下意识地呢喃到,“……真倒霉……”
花野弥生茫然地眨眨眼。
“不,没什么。”轰焦冻支起身来,想尽办法把自己的思维分散出去,他随意地扫视了一遍这个只有张床和小柜子的小房间,“……这是哪?安全吗?”
开始了!马甲的试炼之路!
加油!弥生!
“运气好被一个老爷爷救了,他是个医生。”花野弥生按照之前和霍斯曼商量好的说,“附近没有看到别人,应该很安全。”
又来了……这种觉得哪里不对的感觉。
轰焦冻皱了皱眉头,试图从中探究些什么,但是毫无头绪,只能遗憾地把它归类到一闪而逝的直觉。
“对了,有个好消息!”花野弥生笑语嫣然地看着他,“霍斯曼医生会我们的语言,他说日语和这个世界的一种语言很相似,至少沟通上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轰焦冻松了口气,“有没有向他打听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花野弥生将之前准备好的盒装牛奶和面包递给他,面色如常地笑了笑,“这里是流星街。”
“流星街?”轰焦冻接过来东西一边吃一边含糊地问。
这名字明显和他目前为止看到的不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