幔分向两边。 正值犹疑不决的琵琶眼前忽然一晃,随即那两道让自己难以抉择的遮挡之物倏地消失。眼前之人一下子冲进了自己的视线之中。这毫无预兆的变化,叫琵琶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柏木此刻面容虽然憔悴,眼神却异常凌厉。他看见琵琶怔愣之态,只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遂口气不善道:“不是想看,还愣着做什么。” 琵琶被斥的一下子回了神,只见柏木被染了鲜血的衣袍粘在身上,身下床褥之上亦是被浸染了大半。那脸色更是惨白无比,额间冷汗连连,气息微乱,倚靠在床头的软枕上。好在神色还好,正目光犀利的盯着自己。琵琶被那目光看的心中一滞,微微退了半步,复又咬咬牙,前行了几步。她见柏木胸口上鲜血尤为湿粘,便知伤口定然会在此处。只是,这处,哪里是可以随意伤的。琵琶倏地跪在地上,抖着声音问道:“师兄……这伤……” 柏木目光冰冷,瞥了一眼吓得瑟瑟发抖之人,哼道:“现下知道害怕,你却不知圣武帝尊虽不言明,但他的忌讳,你却不是不知晓,竟然还能这般的有恃无恐,便是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琵琶只觉自己以前所想的种种竟是如此简单,任性的后果,却是是自己未能料想到的。她见柏木如此模样,心中更是怕的要死,便是抖着声道:“琵琶无知,已然知晓自己犯了帝尊之忌,现下已然真心悔悟,以后定然唯帝尊之命是从,不敢再犯。” “哼!”柏木冷眼看着琵琶,面沉似水,口气严厉道:“只怕悔之晚矣。” 琵琶倏地抬头,那眼中泪水慢慢蓄积,却是吓得要哭出来。她不知所措,她的师兄对帝尊事事言听计从马首是瞻,法力高强,身份特殊。到头来亦是被毫不留情的加以责罚,那么自己,远不能与师兄相比,接下来所受责罚,简直不敢想象。 柏木心存怨怼的瞪了琵琶一眼,却亦知晓她骂也骂了,吓也吓了,必然不会再犯。想罢便悠悠的叹了口气,无奈道:“你虽犯错,我亦难逃看关不严之罪。” 琵琶微怔,惊恐的看着柏木,无比担忧却又想知晓自己接下来所要受到的酷刑。 柏木重新合上双目,语气甚微的吩咐道:“此次你逃过一劫,便好好反省自身。现下赶快去丹房取丹药过来,不然,我当真要流血而亡。” 琵琶脑中已然没了主意,听闻他要自己拿药救命,便一下子回过神,倏地站起身,满脑子便想着先治好师兄的伤势最为重要,急急向着门口奔去。就在她走至门口之时,只听闻柏木那几乎微弱的声音低声道:“一目换一命,着实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