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同先回返了花果山,金蝉子许久未来,猴子们看见便是一阵欢呼雀跃,纷纷上前将其围了个水泄不通。小猴子们个个欣喜若狂,便是抓着金蝉子的衣角不肯松手。 金蝉子笑着将小猴子抱在怀中,被簇拥着向着山中走去。玄悟和敖烈完全被忽视,只得相对苦笑之后跟在了后面。 金蝉子坐在溪边,接受着猴子们的询问。这里本是敖烈引来的瀑布水引流至此,现下成了猴子们嬉闹之处。玄悟和敖烈亦跟随过来,这才有猴子们发觉这二人,便想到玄悟此去之前曾答应要带回天上的吃食,纷纷上前讨要。 玄悟低头从怀中拿出藏起来的果子,抬眼见敖烈亦在翻找,两人见对方坐着同样的动作,怔愣片刻随即相视一笑。 金蝉子怀中的小猴子抓着他的一缕发丝,问道:“尊者可带来了好吃的么?” 玄悟大闹,斥责道:“小东西,莫不是我与龙君带来的东西还不够你吃,还要向尊者讨要。” 小猴子眯着眼睛亦不害怕,金蝉子笑着抚摸着小猴子的头,遂对着其他的猴子们道:“且随我来。”说罢将小猴子从膝上抱下来,提起衣摆,缓慢的站起身,走至溪边,俯身将广袖的衣角浸入水中,沾湿之后,便站起身来,对好奇观望的猴子们笑道:“且来尝尝。” 猴子们纷纷来至溪边,伸出双手掬了一捧水,灌入喉中。 玄悟狐疑的蹲在地上,伸手沾了些水,放在口中,而后惊讶道:“是琼浆液!”他惊喜的看向金蝉子,见其微微含笑。原是在蟠桃会上,金蝉子离席之时,将杯盏中的琼浆浸润衣袖,来至花果山,在水中将衣袖上沾有琼浆的地方浸入水中。天上之物,便是这一点点已然足够。虽不至长生不老,但若是能让猴子们饮用此水,便是强身健体已然是颇为难得。 猴子们得了果实又饮了琼浆,个个兴高采,亦不再纠缠金蝉子。 玄悟斜倚在石椅之上,敖烈大咧咧的躺在地上,双手交叠枕在脑后,双腿一曲一伸,享受着山间凉风习习。而金蝉子则盘膝打坐,微笑着看向远处。休息片刻,金蝉子伸手将怀中的心念锁拿出来,转头对敖烈道:“方才未能及时问你,这是何物,怎的要交付与我。” 敖烈眯着眼睛,感受着从树林间投下来的阳光,那光芒照的自己身心舒畅,用力伸了伸双臂,懒声答道:“那是一件宝衣,本是此次宴会上要送与二郎真君,但是看他那样子,着实心有不甘。正巧你要前去凡间,不若带上宝衣,亦可在紧要关头派上用场。” 金蝉子垂目看着手中圆润的水晶球,若有所思。 玄悟笑道:“这乃是南海龙王费心得来之物,再三要求敖烈要将其亲手交于二郎神手中。谁知这二郎神竟然是如此刻薄之人,要是将这宝衣给他,连我都觉得不值。不过敖烈当真舍得,将它转交与你。”玄悟想到了自己穿上宝衣时那个威风劲,直了直身子,兴奋道:“这东西当真稀奇,你不知这里面装的乃是……” “凤翅紫金冠、锁子黄金甲、藕丝步云履。”金蝉子口中念道。“此乃是东海的镇海之宝。” 玄悟前倾着身子,道:“你知晓这东西的来处?” 敖烈亦睁开眼,坐直身子,看向金蝉子。 金蝉子手中摩挲着珠子,垂眸笑道:“我虽常在西方极乐地,但是对于些珍宝还是有些听闻。只不过东海龙王竟愿将这宝衣割爱,想来必然是有重要的用途。既然南海龙王要你交于二郎真君,那你便寻个时候,将它送了真君便罢。” 敖烈冷哼一声,不屑道:“原本我就不愿将此宝衣送与他人,未曾见过二郎神时,这种感觉还不甚强烈,今日得见,哼,当真是白白糟蹋了这宝贝。” 金蝉子失笑,看着敖烈满面愤慨的控诉,和声道:“二郎真君乃是天庭重臣,却有过人之处。只不过气盛一些,亦是想为天庭效力,略显得急功近利。你已然可以入了瑶池之宴,日后见面之时总免不过。龙王对你爱护有佳,希望你多多结实人脉,你又何故这般说他。” 敖烈无奈的撇撇嘴,索性又躺了下来,枕着双手,脑中闪现出二郎神瞥见自己那一瞬间的目光,充满了不屑和轻慢,心下定然是瞧不上自己。遂颇为不满的冷哼一声,嘴里咕哝道:“反正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玄悟见敖烈被金蝉子说的闷闷不乐,不禁笑道:“敖烈虽然不说,但是你所说之言其中利害他怎会不知。但既然宝衣未能交给二郎神,那便就此作罢。他临危受命,气焰高傲的很。又经历方才那一番冷言相对,即便是立时送到他面前,亦会被看成是前去讨好巴结,还未必肯领情。倒是金蝉子要一同查探此事,尚不知会遇到何种险阻,不若就先带着,待事情办完,再交还给敖烈。至于给不给二郎神,那就交由敖烈自己做主。”说罢,玄悟冲着侧脸看向自己的敖烈使了个眼色,表明自己全然了解了敖烈隐含的心意。 敖烈抿紧嘴唇,对着玄悟挑挑眉梢,二人瞬间心领神会。而后懒懒的附和道:“眼下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哪里有心思琢磨这等小事。” 金蝉子叹道:“此宝物乃是战衣,我一介佛门之人,哪里会穿得上……”他还想婉拒,发觉衣摆一沉,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小童站在身后,小手抓着自己的衣襟,正抬脸看着自己。金蝉子忽然目光一沉,对上小童乌溜溜的大眼睛,和天真无害的面容,只觉心中一惊。他一眼便看出了小童的原身,却不知晓为何会出现在此处。而且它竟然会是以一个稚童的样貌重现于世,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