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黛瓦,青苔石壁,花格朱窗。 一片深巷将络绎人间隔绝开,宁王在城南的别院就隐在这深巷中,除了季泰清之外,谁都不知道他还有这样一处居所。 沐浴后,慕容昭只身着月白色中衣,悠然坐在窗边的榻上。 天边滚过一道闷雷,天色顿时昏暗下来,要下雨了…… 慕容昭抬头望了天色,微微一笑,径自喃喃道:“下雨更好……若是淋湿了,岂非更为曼妙?” 说着竟极为沉醉地笑了起来,端起茶盏轻啜一口,仿佛喝的不是茶,而是多年的善酿。 又是一道闷雷滚过,须臾,雨潇潇地淋了下来,青砖铺就的庭院顿时便被染深了一层,枝头海棠的花蒂在雨中垂着头,又缓慢地落到地上。慕容昭眼望窗外,若有所思。 直到朱云容撑一把绢伞越过门廊,慕容昭的思绪才被收回,他眼睛一亮,水蓝色的衣裙,实在是这重郁景象中一抹不可多得的亮色。 朱云容款款走到门前,脚步顿了顿,似是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往常来此时,门口都会有一二婢女相迎,可今日一路走进来,除了季管家引路到院门外,便再无他人。 说是要品曲,可里头安安静静,哪里有一丝琴音? 还在犹豫间,宁王已迎了出来,在朱云容面前半步停住脚,中衣的衣襟漫不经心地敞着,露出一半胸膛,朱云容窘迫地往后一退,却被宁王一把揽入怀中。 朱云容惊呼一声,手中伞掉落在地,滚了几圈才停住。 “王爷……!”朱云容未曾想到宁王会这样狂妄,又挣扎不开,只能双手牢牢护在胸前,眸中水光闪闪,泫然欲泣。 慕容昭将手松开,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朱云容,朱云容已然羞涩不能言,头使劲低着,露出一段瓷白的脖颈。 “是本王孟浪了,二小姐莫怪。”宁王虽道了歉,但眼中还是毫不避讳地流露出玩味之意。 朱云容不说话,宁王也不见怪,而是抬手一让,请朱云容进屋。 “云容姑娘,本王命人在屋中备下了茶点,我们用完点心,再听琴不迟?” 朱云容微微笑了笑,显然还余悸未消,笑容有些牵强,却还是随着宁王进了屋,既然她来了,那便不能一味端作一副清高模样,此时的柔弱,也是一种武器。 “多谢王爷,”朱云容双手拢在膝上,也不动桌上那些精致的茶点,只是沉静地坐着。 宁王也不急着说话,眼神随意一瞟,正好瞧见朱云容裙底下露出的一半鞋尖,鞋面上小巧的蜻蜓已被雨水濡湿,裙摆亦然。 慕容昭眼神一动,悠悠道:“二小姐的绣鞋湿了。” 朱云容忙往回缩脚,想用宽大的裙摆遮住鞋尖,却更显得她内心窘迫,不由陡地放下茶盏。 “二小姐鞋袜湿了,想来不舒服……莫不如……”宁王顿了顿,又细细打量了一眼朱云容,见她眉弯新月,身段圆熟,腰肢却很纤细,心中忍不住又是一动。 “莫不如本王唤婢女进浴桶香汤,侍候二小姐沐浴?”慕容昭也不心急,言毕便笑吟吟的,不再言语。 朱云容抿了抿嘴,抓紧手中罗帕,面上有点张惶,更多的却是春意。 宁王向来自认为善解人意,尤其是女人,他知道朱云容定然是羞涩的,但她未开口反对,那便代表着默认了。 唤来婢女,抬进香汤。 宁王很自觉地穿好外袍退出去,将整座小院都留给了朱云容,半个时辰后,当婢女出来朝他点头示意时,慕容昭知道,里头必有妙事。 他闲庭信步般走进去,做起偷香窃玉之事,一点不心虚,他喜欢这般矜贵而含羞带怯的女人,尤其是大家里教养出来的小姐,平日里压抑得狠了,临了便愈是放荡。 ………… 屏风上挂着一件崭新的外衫,水蓝换了稍显暧昧的海棠色,就如同今日勾起慕容昭欲焰的那个络子一样。 慕容昭驻足在屏风前,看着屏风后袅娜的人影将海棠外衫摘下,又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朱云容才从屏风后出来,乌发垂腰,还沾着水滴。 她从未想到宁王会在这个时候进来,眼神诧异了些,脸色也比平日里红了些。 她知道,今天逃不掉了。 “二小姐好美的身段,”慕容昭夸赞了句,惹来朱云容一眼羞恼之色,他却安然自若,道:“琴……在里屋,我引二小姐去瞧瞧,可好?” 朱云容只有点头。 慕容昭掀起水晶帘,又掀起一道纱幔,朱云容眼神惊诧,里屋墙上竟真的挂了一台好琴。 “二小姐于音律是行家,你站近些再瞧。” 朱云容只有站近些,这琴挂的太高了些,她只有站近才看得真切。惊疑的一瞬间,心中放松也有些失落:莫非真是看琴? 慕容昭点燃一片熏香,不同于寻常用的沉水檀木,掺了柑橘末,掺了依兰花…… “二小姐,琴上雕着一幅画,你好好看看。” 朱云容依言看去,琴面上浅浅地雕着一幅画,好像是个女子,香肩半露……青丝半绾…… “这是谁?” “哦,这是襄王神女,高唐云雨赴巫山的典故,二小姐……听过吗?” 朱云容才转过身来,慕容昭已贴紧了她。她第一次被这么紧贴,那不适令她的脸马上红了起来。 她的身子马上被慕容昭拥到床上,他重重的一推,她便软弱地倒下去,紧闭着眼,任人恣意欣赏脸上挣扎的表情。 慕容昭用手臂撑着身子,即使隔着衣衫,他也知道身下人必定芳心动荡。 她必定想要。 而慕容昭也不表现得太心急,女子第一次,大多都是煎熬的。他可不愿朱云容日后成为惊弓之鸟,今日,他必要朱云容也感受到床第之事的愉悦。 他轻轻起身,离开朱云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