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今天没吃呢,把我那条拿出来!”周宇有些急了。 “额,好吧!”泰山说罢从后背包袱里拿出一条肉脯。 “给,小伙子,给你弟弟吃这个吧。噢,我这里还有个饽饽,干净的,给你吃,你们兄弟俩都别饿着。”周宇微笑着递给少年。 “真、真的吗?”少年慢慢伸出手,却始终不敢接。在这茹毛饮血的地方他见过太多陷阱和欺诈,早已不相信还有好心人这种生物。 “给,拿着!挺大个大小伙子,婆婆妈妈的呢?你是河莉秀吗?”大都督硬生生塞到他手里。 “谢、谢谢,太感谢了!”少年连着鞠了几个躬,一溜烟地跑到水车后面一个茅草屋里。周宇也带着几个侍从,徐徐地走近茅草屋。 茅草屋,其实说是一个茅草堆更合适,几捆干草支撑着一扇不知哪里扛来的破门,搭了个简易的帐篷,四外漏风、上不避雨,怕是来阵风都会吹倒,狭小的空间里挤着五个男孩,从十五六岁到二十出头不等,刚才那个拿饽饽的少年是最大的一个。少年掏出腰间的匕首,把饽饽放在自己掌心当砧板,横纵切开、分为四瓣;肉脯也是一分为二、二分为四,挨个递给四个小的,看着四个小的眼里放光吃的狼吞虎咽,自己一个人在旁边蹲着,笑着舔嘴唇。 “慢点儿,别噎着。你看看你!”他拍了拍最小的那个少年的头。 “哥,你不吃吗?” “我刚吃过了,比你们的都大!”少年伸手比量了一下,笑哈哈地说。 周宇隔着几米看着这一幕,触到了泪点。想起小时候,厂区家属院里几个小伙伴一起去旁边农民种的玉米地里偷玉米,被老汉发现了放狗狂追,最大的那个断后,掩护他们跑掉,自己被捉住,不仅被狗咬还被老汉暴揍一顿。小时候不懂事,不知道有个哥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长大一些了,懂事了知道感恩了,那个大哥哥却因为在松花江里摸蛤蜊踩进挖沙坑里淹死了。 他擦了擦眼角,笑着走过去。 “小伙子们!” “啊?”那大哥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挡在他身前,生怕他把吃的要回去。 “想不想天天有吃的?” “天天有吃的?怎么可能?”一个少年噻道。 “跟着我,就能!”大都督指了指自己胸脯。 “跟着你,干什么?打劫吗?”大哥问道。 “不打劫,当兵!”大都督一字一字地说。 “当兵?兵是什么?”几个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兵就是战士,跟敌人对抗的人,保家卫国的人,为了理想而奋斗的人!”大都督解释道,说这么多也不知道他们听不听得懂。 “真、真的天天有这么香的饽饽吃?”那大哥眼睛里放光地问他。 “天天有,还会有肉吃,有酒喝!” “行,那我们当,当这个兵!”大哥忙把四个弟弟都从草垛子里面拽出来,站成一排,接受大都督检阅。 “你们、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大都督背着手,挨个看着这些皮包骨的小子。 “没名字,都是孤儿。我最年长,他们就叫我大,后面依次是二、三、四、五!”那大哥说道。 大、二、三、四、五?还端得是有趣。 “好,那从今天起你们就跟着我,参军入伍。吕布,这哥五个就跟着你,教他们拳脚功夫和人伦道理。”周宇冲着吕布说。 “诺!”吕布雄浑霸气地答应着。 “且慢,我给你们五个起个名字吧,要不然叫起来怪怪的!”大都督挠着头皮。 “来,站好。你们就叫大宽、二柱子、荞麦棱、韭叶、毛细!”周宇突发灵感,说着说着自己都淌哈喇子了。 卡曼城。 一连好几天,零零星星溃败的军队不断从前线撤下来。载倒在路边、街角、墙下的卡曼士兵垂头丧气、疲惫不堪,眼里流露出一丝焦虑,脑子已经失去作用,只能出于惯性地整理一下装备,听到号角声再次出发。那些断腿折臂的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悲伤,反正是不再需要去城墙上了,也不再需要直面死亡,也许将要面对的是死亡后面的事情。 站在城楼上的法希尔焦急地来回走着,两只手不知道往哪里放,一会儿举在头顶,一会儿背在身后。 “报!”一个斥候满面黄沙地扑倒在他面前。 “怎么样?”法希尔急切地问道。 “报告城主大人,车车部落说、说大都督不在城内,也、也无兵可借。” “然、然后呢?没了?”法希尔瞪大了双眼,里面充满了绝望。 “然后,新任部落首领贝尔曼说,说大都督给您留了一句话。”士兵咽了口吐沫,显然许久没能饮水。 “什么话?” “坚持十日,敌兵必退!”那士兵说道。 “十日、十日?开什么玩笑,就连再坚持一日都是奢望。大都督啊大都督,你这是要玩死我啊!”法希尔捶胸顿足,老泪纵横。 远处战鼓声不断,从通道那边攻过来的土王军队阵型整齐、旌旗猎猎。十余架巨大攻城车一字排开,每辆配有百十号士兵。八十人喊着号子向后拉拽弹射器,脚踝深没入沙,面目十分狰狞,可见拉力之巨。待簧弓到位,又有几十名兵士滚着巨大的石球压在弹板之上。 “放!”攻城队队长手中红旗一挥,十几个巨大石球“咚”的一声齐齐弹射而出,在空中划出集束抛物线,准确无误地砸在卡曼城城墙和城门楼之上。 轰、轰,城墙剧烈地晃动着,法希尔一个站立不稳,栽倒在旁边的将军身上,那人连忙扶起他。门楼上方的石壁卜啦啦掉落下的碎石砸了他一身一脸,甚是狼狈。 这已是土王军队第二天攻城了。法希尔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