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可赌注却是老头子。
别人兴致勃勃,他赌不起。
“大人,如此真的好吗”白绕竹站在他身后轻声道。
非邑回过头去,“从初三开始,轨迹就已经发生变化,我一路疾驰而去,终点已不可更改。”正午的阳光下,巷子深处阴暗潮湿,他头也不回的走进去,“救出老头子这个目标若是不能实现,此生,便再无意义。”
扭曲的人生道路最后只有一个目标,如不能实现,连他自己都无法想象后果。
此时,他哪管得了什么三界苍生,若他心不能宁,哪怕这片天地位面皆为尘埃,亦与他无关
忙里偷闲吃过午饭,他又带着妖使马不停蹄的准备下一个藏身点,可惜万万没想到,三界众生的最后一个杀手锏招呼过来了。
“哥,这就是我初中同学怎么和毕业照上的不一样”面前的少年大约十八、九岁,笑容爽朗又无辜,指着一张合照上某一处,“看,这个又黑又矮和他哪里像”
钱阎揉了揉他的脑袋,不说话。
非邑看了看这货,虽然知道他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可却依然这么欠扁。看向钱阎,冷笑道
“我倒不知道,你当祖宗供着的弟弟可以这么利用的”
钱阎抿嘴,“比死了好。”
某种程度上,他和非邑属于同类,都偏执的要命。钱阎感恩于非邑当初的逆天施救和种种帮助,可这种心情在钱才的安危面前不值一提,于是对钱才说道
“不是念着故地重游,让你同学和你一起。”
他吃定非邑顾念这份难得的友谊,定不会像赶走那些大神一般硬来,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并不清楚明安对非邑的重要性,这么做,只不过是让非邑在诸多选择中再排除一个特殊的。
只不过这个过程实施起来比预料的难一些,青年看了眼钱才期待的神情,握紧拳头,感觉血液流动的速度变快,声音有些冷硬,“我有事,先走了。”
说着就要越过二人离开。
钱阎伸出手臂挡住他,被非邑一把挥开,他随即又按住青年的肩膀。
两人瞬间战在一起
钱才被吓了一跳,在一边不语的钱凌连忙过来把他拉开。
“凌哥,这你去跟大哥说说,我不要那同学带路了,让他不要勉强别人”钱才还是那暴躁性子,说着说着就开始烦躁地扒头发,“真是的,早知道就不让我哥带我来找同学了”
也是这会儿是睡午觉的时候,交易厅天井这里没什么人,不然谁知道会变成什么热闹事儿。
他来回走了两圈,见那两人还打得不可开交,竟然准备冲上去。
钱凌眼疾手快,眼镜都被这小子挣扎的力量弄歪了,来不及扶,他头疼道“事情不是这样的,别去,等会儿老板会给你解释的。”
随即钱才惊呼一声,他转眼一望――跟随在人杰身边,他也渐渐变得能看见另一世界――只见钱阎浑身信仰之力熠熠生辉,彩色的气运线从天井溢上天际,瞬间遮住整个庆神镇的天空
这下子有的解释了钱凌这边拉着钱才头疼,却没注意到后者的变化。
本就是从天道手中抢回来的重生,钱才早已不是普通人,身体是神木和醴泉所煅,自然能接受信仰之力。
那细弱流散的光辉一进入身体,某处因为神格消失而变得不堪一击的神言之术顿时受到冲击,消散了
非邑惊讶地看着浑身光辉的钱阎,“我可从没听说过人杰会变成你这种的。”
这一身气势和光芒,他几乎以为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原始之神
“当年,把元宝送到这偏僻地方为的是安全。”钱阎依然冷,如今又多了几分霸气天成,“毕竟要收拢天夜城,总归有些混乱。”
不过他完成了,天夜城三巨头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君临的钱家
非邑此时才算是真正看清这个人,外表再怎么冷,可实际上骨子里却藏着一颗喷薄的野心
砰
而失去神格的非邑不是如今的钱阎的对手,只用两根气运线,便被打倒在地。
“如果除去相繇,哪怕只是作为普通人类,也该过的很好。”
示意深夜不要过来,非邑索性就这样靠着摇摇欲坠的柱子,把嘴角的血抹了,“这就是你的让步”
不阻止,但是主张对付相繇。
“这是我”
“哥,够了”
钱才这一嗓子,让两人同时转过去,对上少年的双眼时,他们同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恢复记忆了。
这双眼睛,又温暖又张扬,同时还有经历地府生死的沉稳。这辈子,钱才能为人所称道的也只有一点能把大名鼎鼎的钱阎王吃得死死的。
“如果你收手,利用我的事情我就不生气了。”
他很认真,但笑着,延展了整个庆神镇的气运线便都消失了。
钱才定定的望了眼非邑,走过去对他伸出手,笑嘻嘻道“邑哥小邑非邑起来了。”
非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