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若不释放妖气,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他们也无法分辨其修为实力。
不过早在查清楚狐妖的宝物来源之后他们就着手去调查了非八字的底细,一屋子都是才化形的妖怪,能把业务做到现在,肯定背后有人。
诚然,他们的猜测是对的。
可偏偏对诸神天的消息没那么灵通,否则的话就不会错过那场乱战最后的结局。
当看见红湖的时候非邑就知道这些除妖师的目的了——不是为了除妖,也并非对一株仙药动心,真正让他们垂涎的是拿出这株仙药的‘妖怪’背后的门路。
那是与诸神天有来往的证据,这些除妖师,竟然还在打神明的主意!
黄下津拿出一道黄色符纸来,当初被黄起云留作保命的手段到了他这里就跟私家车似的,一启动,眼前便换了个场景。
深山老林半山腰,一扇黑漆大铁门,这门的年代有些久了,因为那些锈迹的边缘可以看出好几层刷漆的痕迹。自铁门两边延伸处爬满了爬墙虎,新嫩的踩着枯老的藤,看起来生机勃勃,底下却透着腐朽的死气。
铁门哐当哐当打开,非邑一只脚才踏进去,就感受到了来自守护结界的敌意。
他不自在的动了下眉头,便引得黄下津的警告:
“到了这里就再无出路,奉劝一句,不论问你什么、要你做什么,只管答应,否则……”他平静地压低了声音,“这里每一块地转下,都能挖出妖魅的骸骨!”
非邑瞥了眼他腰间的锁妖袋,淡漠地不语。
常年主宰妖魅的生死让他们忘记妖魅也有智慧,那些千百年积累的心眼子比之除妖师的自大丝毫不少,比如红湖故意没有告诉除妖师非邑身边有厉害的保护者这件事。
千年修为的妖怪,再没见识也该知道上次烧它的灵火不是凡物,不管是借刀杀人也好,蓄意报复也好,反正她已经迷惑着除妖师把非邑带进来了。
关于这一点,非邑间接地承了她的情。
说起来黄家给他制造不少麻烦,他都还没有好好‘感谢’。
非邑正想着的时候,却见黄下津停下了脚步,身体站得笔直,背上绷着,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笑问道:“小凰去给老祖宗请安了?”
他这般紧张,面对的却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青年,脸色苍白,如果不是一口游丝气还一进一出,看起来和尸体无疑。
黄起凰看着冷,说话却挺平和,大约是久病之人特有的虚弱感使他的气质变得很复杂。
“五叔这是?”
“这不是大哥日前抓了个身怀仙药的妖怪,顺着有抓到这个给仙药的,正要带给你父亲看看。”
非邑原本站在黄下津背后,他这一侧身,就让黄起凰看了个明白。
他虚弱如棺材里倒出来的脸上蓦地一僵,而后泛起潮红,剧烈地咳嗽起来。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只猫儿,靠近的时候变成一个头顶两只毛耳朵的少女,连忙给他顺气。
非邑的目光从黄起凰转移到这猫妖身上,并非因为她的长相,而是那股若有似无的熟悉感,气息的熟悉。
这妖怪修为也不高,妖气自然很弱,弱到让人感受不到,可不知为何,非邑总觉得这份微弱是刻意为之,就像有谁故意把她的妖气给掩饰了一般。
“咳咳……”好半天,黄起凰总算停下,这么一折腾脸色更难看了,透着一股疲惫,看了眼非邑,忽然说道:“五叔见笑了,实在是因为之前去看了元央,心中忧虑所致。”
提起这个名字,黄下津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那孩子可怜,你与他虽说差了辈分,好在同龄,他这样,你多开导开导。”
一番寒暄之后,黄下津带着非邑走了,和黄起凰错过的瞬间,非邑手中多了个东西。
捏着像是一张纸。
说实话,他有点懵——显然,这个黄起凰肯定可知道他的身份,而且是非常清楚,为什么不拆穿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另外他刻意提到了黄元央,透露出这位室友的处境堪忧,目的不言而喻。
沿着走廊一路前行,非邑越想越乱,原本以为自己是来搅风搅雨的,结果倒被卷进了一个怪异的漩涡中。
总之,先把自己的事儿给办了再说。
如今黄家家主黄下仁是个不怒自威的花白头发的男人,六十岁上下,续着八字胡,脑门儿宽阔而高,站在陈设着红木家具的书房内,威仪堂堂。
一双虎目在非邑进门时瞬间射来,犹如利剑!
“大哥,就是他。”
结果黄下仁看也不看,一身灵压倏然袭来,压在非邑头上。
他的算盘很简单,先把这妖孽的底细摸透了再说,以他的实力,即便是天夜城的寒山妖尊也有一战之力,寻常妖怪……
十秒钟后,屋里的兄弟下同时冒一身冷汗——这妖怪不寻常!
长身屹立,对一屋子的灵压如若无感,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
“你到底是谁?!”
黄下仁厉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