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语哼着曲调,笑意掩藏在那眉角处,便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客栈的老板看见那个腰佩长剑,十分特别的少年公子回来,不知怎的,他本来有些烦闷的心情竟也变的好了些。 客栈老板嘀咕道:“奇怪,我这是怎么了,难道也开始喜好男风了?” “咦……”他身子莫名抖了一抖,视线赶忙离开那少年。 虽说他家里的不是什么美娇娘,可天天对着一名女子,总是要养眼一些的。至于什么三妻四妾,他也就敢在梦中想想,虽说他好歹是个不大不小的客栈老板,家里底子还算不错,可架不住家中的母老虎积威甚重。 “话说,那两名女子虽是掩着面,光看身姿和那两双眼睛也定是人间绝色,只是就是那眼神有点厉害。” 客栈老板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他当时只是稍稍看了一下,眼睛就一阵刺痛,像是针扎一般,为此他还特意去了附近的药铺,花了好几钱银子,就为了看他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每天的账目流水,可都需要他亲自过目,他的什么都可以有事,唯独一双眼睛不能有事,不过好在只是虚惊一场,想来是他最近用眼有些过度了。 想到这里,他又不免有些唉声叹气,那几钱银子的去路终究是要上报给家里的管事的。也不知道那母老虎要是知晓他是因为看佳人才花去的,会不会罚他跪搓衣板呢?听说隔壁的刘掌柜和他一样,也是个苦命的人儿,这半年就跪坏了好几块铁木制成的搓衣板,让刘掌柜这半年都拄着拐杖走路,连腿都没打直过,好像就是因为管不住自己的嘴,口花花了几句。 墨语上楼,走到素聆星和慕凝烟所在房间的门前,轻轻扣门。 “进来!” 片刻后,慕凝烟的声音响起。 墨语有些奇怪,他感觉慕凝烟的语气似乎冷了许多,他隔着房门都能感觉到慕凝烟的怒气。 是在生气,还是在发脾气? 难道是聆星惹她生气了? 墨语推开房门,他一进门就看见素聆星正襟危坐,像足了曾经他在小河镇时,与楚行犯了错,被夫子抓住时的样子。 “哎呀,聆星,怎么回事?难道你破天荒的犯错了?” 墨语直接拿过一张椅子,毫无正行的坐在那里,他双手放在椅背栏杆上,下巴搁在上面,对素聆星打趣道。 素聆星看着他,然后给了他一个白眼,表情似乎在说,你自求多福吧。 墨语挠挠头,指了指自己,“我的问题?” “我是出去挣钱的,好么?你们两个一个修炼,一个无所事事,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我在弄,我容易么我......” “那和尚是佛家弟子,你知道是什么境界么?” 慕凝烟眉头紧蹙,隐有怒容。 墨语对慕凝烟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丝毫不奇怪,修士的修为越高,神通越大。 “什么境界?”墨语撇撇嘴,“最多不过魂婴境,才八楼而已。” “才八楼!?”慕凝烟提高了嗓音,“你以为魂婴境的大修士就和路边的萝卜一样,一拔一个坑,很常见是吧?” “你知不知道,只要他愿意,一巴掌就能拍死你,和拍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他敢!”墨语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活了几百岁的老家伙,也好意思以大欺小?” 慕凝烟以一种从未有过的严厉语气说道:“墨语,你别以为你有你师父撑腰,你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只要心里痛快就行,你师父是很厉害不错,可这天下大着呢,你若是如此肆无忌惮,总有一天,你会招惹到连你师父都惹不起的人。” “我......又不是我先出言挑衅的......” 墨语见慕凝烟发怒,不知怎的,他底气莫名其妙就低了下去。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慕凝烟发火,而且他竟然打心底有些畏惧。 慕凝烟继续说道:“他修为高,那是他的本事,有本事你也努力修炼,等超过他了,自然有底气。那和尚讲点规矩,还算你运气好!要是遇上不讲理的,管你在不在理,管他是非对错,单凭喜好,打杀你又如何?你师父就算为你报仇,你还能活过来不成?” “出门在外,遇上摸不清底细的,先夹着尾巴低头又何妨?活下来才是硬道理。这天下天赋好的多了去了,可你看看他们哪个横行无忌的能活到最后?宗门再强,师父再厉害,还不是一个个乖乖待在宗门,潜心苦修,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等着可以出师的那天。而且就算如此,出师了也是谨小慎微,生怕遇上自己惹不起的,死在那个山野旮角,到头来竹篮打水。” “你倒好,生怕自己惹得人本事不够大,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 慕凝烟越说越气,最后大怒道,“陆子衿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够了!” 墨语看着慕凝烟,“说我可以,我自己做的不够好,我可以改,但是不关夫子的事!你也没资格说她!” “我是没娘教,没爹养,可夫子言传身教,从来都教我做人的道理,从来都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一顿臭骂。我感激夫子教我礼法,教我做人,我也知道,一个人的脊梁最重要!” “你要我低着头,夹着尾巴做人,我扪心自问,我确实做不到。那些仗势欺人的,有本事就一拳打死我,若是侥幸让我活下来,等我修为精进,我自然会用拳头教他做人的道理!” “要我处处忍让,那我还练拳干什么?” “我不如待在那个狗屁小镇,如某些人的意,安然苟活于世,不是更好!” “活着是很重要,可是有时候的活法,我宁愿选择死!” “你!”慕凝烟气极,她极力忍耐,胸口起伏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