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正午,林逸美美的泡了个澡,换上一身丝萝织成的锦缎长袍,连发型也好好地梳整了一番,坐上赵伯的马车前往醉仙楼。 刚一进门,便听得楼上阵阵笑声,林逸仰头望了一眼,正好看到李白、张旭与一位中年男子相谈甚欢。 刘能小跑过来,笑道:“林公子到了,楼上请。” 看林逸到来,李白笑着拉过他,道:“林兄来了,快来某与你引荐!这位,便是洛阳太守尹未然,尹大人!” 刚刚在楼下就看这中年人非同寻常,怪不得连李白都要对他礼让三分。 尹未然倒也和气,笑着摆摆手道:“今日乃是私宴,论官职倒显得拘谨了,林公子大名某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仪表堂堂。” 之前因为白家的事情,人家这位洛阳太守可是没少出力,林逸自然也要表现的恭敬一些,作揖道:“在下林逸,见过尹大人。” 尹未然端起酒杯客气的与林逸、李白、张旭碰了一杯:“好说,好说……听闻林公子不光书词绝伦,竟也精通这酿酒之术。这杜康烈酒某着实喜爱地紧呐。” 林逸面带些许欣喜,拱手道:“大人谬赞了,此乃家传秘法所酿,在下也不过是承蒙祖荫罢了。” 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后,一位腰跨短刀的侍卫走上前来,小声道:“启禀大人,白家的主事人白易行来了,此时已到楼下。” 尹未然头都未抬,敲了敲桌面笑道:“知道了……来!我们继续喝酒。” 李白张旭相视一笑,也不说话,自顾自的拼起酒来,好似全然不知道今日是来干啥。 只有林逸坐在原地苦笑不已,这都是神人啊,来头一个比一个大。可以想象,此时楼下的白易行估计已经气炸了吧。 人家好歹也是个名门望族,如此不给面子,待会儿着宴会还不定是什么样子呢。 没过多久,刘能带着一老一少两个人走了上,年轻的自不多说,正是白苏。一进门便死死的盯着林逸。 那老者倒是颇有风度,信步上前,须白的头发挽成发髻,看似倒有些老态龙钟的模样,上前一步作揖道:“见过尹大人。” 尹未然急忙笑着站起来,上前一把扶住了白易行的胳膊,满脸歉意道:“白老您什么时候来的,这些不做活的东西,竟然都未与我通秉。” 看他假模假样的生气,白易行也不在意,笑道:“吾乃一介草民,大人则是这洛阳城中的父母官,理应吾来拜见大人才是。” 尹未然弯着腰扶着白易行坐下,谦卑的笑道:“白老说的这是哪里话,家父生前总是夸赞您是当世之大儒,乃我天下学子楷模也。我等皆是小辈,岂敢受您大礼。” 白易行兀自受用的捋了捋胡须,感慨道:“好好好,尹兄生了个好儿子啊!” 好严演员呐!看看人家这演技,何止是专业,简直就是行走的教科书啊! 林逸心中不禁对这二人竖了个大拇哥,此等演技不成材岂不没天理了?看来自己的演技还是有待提高啊! 尹未然落座后,李白、张旭也站起身,向着白易行鞠躬行礼:“晚生见过白老。” “太白先生之名天下闻而。今日得见,老夫此番也算是不虚此行了。”白易行微微点头,又看向一旁的林逸,笑道:“这位莫非就是近日声名遐迩的林公子?” 林逸顿时打起了精神,一鞠到底恭敬地简直没话讲:“晚辈林逸,见过白老前辈。” 场中众人纷纷看着林逸,每个人眼中都带着不同的意味。 李白,张旭也不过是尊称一声白老,人家倒好上来就直接是前辈,无形中便将彼此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几分。 白易行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林逸,许久才哈哈一笑:“先前闻言林公子之才可与太白比肩,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翘楚啊!” 林逸态度虔诚,谦卑一礼:“前辈谬赞了,晚辈不过是偶读过几年诗书,与前辈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差。” 这一幕直教一旁的白苏看得直咬牙,犹记得自己昨日上门时,这孙子恨不得把鼻孔扬到天上去了。 李白、张旭也同样满脸嫌弃的看着林逸,这孙子太无耻了…… 不疼不痒的聊了几句,白易行摊了摊手站起身,许是实在受不了林逸这恶心人的演技了,开口便直奔主题:“今日老夫邀众位前来,想必各位也心知肚明。” 尹未然欠了欠身,抱拳道:“白老请讲……” 白易行看了眼脸色不悦的白苏,又看了眼态度依旧虔诚的林逸,笑道:“前几日老夫听孙儿讲,说是洛阳来了位才学卓著的年轻人,本想亲自过府一见。未曾想中途听闻这醉仙楼里死了人,据说是与这位林公子有关?” “不瞒前辈,确有此事……”林逸起身施礼,看着白易行端起了酒杯,顿了顿道:“那人的家属还说,人就是被您所喝的这种杜康烈酒毒死的。” “咳……” 原本沉稳持重的白易行猛地打了个咳嗽,浑浊的双眸扥的蹦出一丝寒光。就连一旁的尹未然与李白都皆是一愣,而后强忍着笑意看了林逸一眼。 白易行放下酒杯,嘴角带笑看着林逸:“此等莫须有的罪名,别说老夫不信,恐怕连那些买酒的闲汉都不会相信。林公子堂堂的洛阳才子,又岂能做出这种事来。想来定是有人想要陷害与你,只是老夫不明白,林公子是因何事迁怒了别人?” 好一张嘴! 轻飘飘的一句话,不仅将之前的恩怨揭去,又直言反问林逸。如此一来,原本很有礼的一件事,也让人家说的没理了。 的确!若是他与白苏之前有过间隙,又与张旭李白合起伙来羞辱人家,人家也不会蓄意陷害自己。 这种事情说白了,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