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信任她的好意,唯一的说法就是杨浒对她隐瞒了所有的计划,可以想象莫邪在发现自己两难抉择时候会多么纠结,对她这样的女子来说,不是个很好的经历。
张止嫣不明白事情的起因经过,也不能随便说什么解决方案,也不知道从何开解,便转移话题道:“师兄还有时间陪我出去走走吗?”
杨旷是很想拒绝了,因为他现在的身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自由自在的亲王了,而是一位即将坐上龙椅的帝王,就这么出现在大众的视线中,不知道会有什么影响。可他也不忍心拒绝自己的小师妹,一番犹豫后,他还是点头了。
看到杨旷点头的张止嫣无比喜悦如同一个获得糖果的孩童,杨旷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因为在这种阴郁的情况下,他还能见到这世间最真诚的微笑,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慰藉。
多少时间了,两年了吧,从他第一次出征北境,到后来的洛阳斗争,外出镇压,二次北伐,都像是过往云烟一样,他熬过来了,就这么顺势熬过来了,不管当时有多么艰难,有多么痛苦,现在看来都很欣慰。
即便途中有很多人因为他死去了,前任三位野火干部、辰龙、王英、独孤墨、许崇光,他们都是因为他自己才死的,杨旷很敬重他们,却也十分的惋惜,除了自己这边的人,也有值得尊敬的对手,例如老太傅龚起等等。
一路走来,无论敌我,都是杨旷值得铭记的存在,虽然这条路还有很远要走,但是他仍然想要缅怀这些人,所谓惺惺相惜,说的就是这些吧。
父皇对他的愧疚,他现在也如实的体会到,尝到了其中的辛酸,年少不知父,等到他真正要扛上责任成为一个大丈夫的时候,才知道父皇当年有多么的辛酸。
尽管父皇不是一个好皇帝,不是一个好丈夫,但他却是一个好父亲,该袒护的时候绝不含糊,该指责的时候又毫不留情,原来一直不肯原谅父皇的杨旷其实早已放下,但是同样也后悔没有在父皇在世的时候告诉他,这也成为了他这个作为儿子的愧疚。
“师兄你辛苦了。”张止嫣想了很久,在她的脑海中也只有这句话最觉得应该说出来,也觉得这句话最可以安慰到对方,她虽然是女人,却也明白男人的苦衷,男人有太多的原因承担着无形的责任和压力,即便是不能说出来不易察觉的,也都需要一个人来安慰。
杨旷突然觉得鼻头一酸,他是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那种想哭的感觉。他本以为一个男人不能轻易流泪,可是他有时候也希望宣泄一些自己的情感,因为时间过得越久,他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像一个人了。
不被人理解和自己默默承受的感觉,是一种无奈的孤独,也是心寒的孤独,他现在失去了很多,但是在他孤独的时候,还有一个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在安慰他,该是多么珍贵的言语,胜过千言万语,胜过一切。
“师妹你也辛苦了。”杨旷同样报以微笑说道。两人就这么对视而笑,许久没有这么温馨的画面了,好久好久都没有了,杨旷如此,张止嫣亦是如此。
在这残酷的世间,温暖何等的珍贵,当小家百姓们向往权贵的地位时,权贵们也在羡慕小家百姓的恩爱,往往都是如此,得不到的羡慕,得到又不满足,这就是人性。
一个即将登临帝位的青年和一个女子,就这么在大殿上步步走近,杨旷情不自禁的搂住了她,吻在了那个日思夜想的唇上,满是温暖。
......
......
杨毅终于从昏迷中醒过来,醒来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守在床边一脸惊喜的母后,脸上尽是憔悴,一点都没有以前的美丽的,顿时让他心里一酸。
“毅儿你终于醒了,可把母后吓坏了。”皇后一把就将杨毅抱在怀里,死死的抱着不肯松开,生怕一松手对方又要陷入沉睡中,这段时间可把皇后愁坏了。
“母后,母后。”杨毅有些不舒服的呼唤道,皇后这才尴尬的松开,她太过喜悦,以至于忘记了杨毅身上还有伤。
杨毅当然是很欣慰有母后的照顾,他也知道最后一刻见到杨旷时的感觉,那就像是阔别几年的等待,终于盼来的皇兄的到来,让他无比的放松和释怀。
而他也好好的守住了皇宫,撑到了皇兄回来的那一刻,他无比自豪,哪怕其实并没有多大的作用,他也不会再自责了,至少他也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量,为大商献出了自己的努力,也保护了他想要保护的人。
“母后,皇兄他在哪?外面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别的事情啊?”杨毅一下子问出这么多问题,好像还有些余悸和紧张。
皇后微笑着扶着他的额头道:“一切都结束了,你皇兄一回来,所有事情都解决了,你就不要瞎操心,好好养伤,日后康复也好帮上你皇兄的忙,而且旷儿也是马上要登基了,你最近不要去打扰他了。”
“说的也是啊。”杨毅从未有现在这么放松和愉悦,重新靠着床头道:“果然不愧是皇兄,臣弟对他的佩服今日才是彻头彻尾的,只要皇兄一回来,所有问题都解决,他登上皇位当之无愧,儿臣时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