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军事方面的才能无人可及,但是,我一直都不服你,因为你就是我最讨厌的那种人。”
“愿闻其详。”龚起耐着性子听着。
“你很优秀,你承载了所有的天赋和条件,一生顺风顺水,而我当时就不一样了,我有很多不理想的事情牵绊着我,所以下意识就对你这样的榜样感到厌恶。”
“看来你我是互相厌恶啊。”
“是啊大师兄,空竹宅里,只有我一个厌恶你的。”
龚起说道:“我原本认为你最讨厌的是二师弟,因为他一向喜欢欺辱你。”
“他吗?我真的不讨厌,相反的我很感谢他,只是不说出来而已,是他让我学到了在外面学不到的东西,”杨旷发自内心的说道:“他做事很嚣张和恶毒我同意,但他很坦荡,而你不一样大师兄,你是最恶心的那一个。”
龚起静静的坐于马上,等着后文。
“世人人人都说你光明磊落,其实我看不然,因为你为了你的理想抱负,竟然愿意让两国进行不必要的战争,造成了生灵涂炭。你自认为清高,却妨碍了国家的进步。你才是那个最自私的人,那种口口声声为了国家而不顾大局的人。”杨旷终于,终于说出了憋在心里多年的压抑,他见多了这种人,他为什么要涉及权谋,他为什么要涉足天下,就是因为见不得这些自诩清高的人。
他才是真正坦荡的人,尽管他做出了很多不得已的残忍手段,屠杀难民便是其中一条,但他仍然不后悔,他选择了正确的选择,他甘愿背负这份罪孽。
可在龚起眼中,这样的话无疑于“诡辩”,这就是他厌恶的地方,不屑道:“杨旷啊杨旷,我真的都不想承认跟你是同门师兄弟,要不是竹姨亲口承认你是他的弟子,我根本都懒得跟你称兄道弟。你这样的人,在我看来,就是天下的毒瘤,就是有你们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阴谋家搅动风云,世间才会有那么多的不耻的事情发生。”
“那么敢问大师兄,没有阴谋的时代是否存在?”杨旷也同样不甘示弱道:“自古以来,阴阳便是互补,不可缺不可少,任何一方都不能失衡。你不屑阴谋,那是你的事情,倘若没有这些阴谋,我们如何打赢不可能打赢的斗争,你光看到了光明的那一面,却唾弃黑暗的那一面,你就没错吗?”
“我不是圣人,无法评判,但是你的行为,天下所有人都不会认同,你的结局就会如你的手段那般的残忍。”
“我们这些阴谋家是毒瘤?那么你们这些人呢?功高盖主不退,权倾朝野不收敛,凌驾皇权,不顾国家利益,你们又是什么人。你我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还非要说什么善恶公道,公道在人心,规矩乃人立,胜者才是正义!”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在两军阵前开始了争辩了,可惜两军的人都听不到这些惊世骇俗的内容,同门相残本就残忍,而此刻竟然已经成为了不死不休的结局,还赌上了各自的执着和理念,这就更加的激烈了。
龚起越说越觉得离谱,他终于不再愿意继续听下去了,他说道:“杨旷,闲谈就此结束,你我的分歧早已是不可挽回了,光凭你犯下的任何一个罪孽,我都有必要杀了你。”
“大师兄,放马过来杀我吧,我也会拼尽全力杀了你。”杨旷的眼神放肆的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杀意。
“很好,很好,我要看的就是你这幅模样。”龚起笑了出啦,“就是这幅不择手段残忍至极的眼神,灭杀你这样的怪物,会令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荣耀。”
“那就恭祝大师兄好运了。”杨旷首先策马转身,朝着邺城回去了,龚起也回到了自己的军中。
杨旷刚回到城中,司马元就急匆匆的上前牵住马扶杨旷下来,问道:“大将军,龚起可是想要全力攻城。”
“嗯,目前看来是的。”杨旷冷冷的说了一句,便对着全城准备就绪的将士们吼道:“你们都看到了,唐军是准备跟我们死磕到底,本将不介意跟你们说句实话!本将不能保证你们的胜利,但本将要求你们每个人都要相信胜利,如果做不到,那就尽你们所能多杀掉一个唐军!”
“杀!杀!杀!”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将士们对于唐军的恐惧逐渐消失,他们很多人都坚信着胜利,即便杨旷都亲口承认他不能做到胜利,那些不相信胜利的人,也都想着要杀唐军,他们对于唐军的仇恨大过天,不知道多少的战友和同僚都牺牲在了龚起的铁蹄之下。
杨旷看到了将士们的热情,也带着司马元重新登上了城头,远远的观察正在排兵布阵的唐军,一场恶战,恐怕又要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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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居然就躲在这里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天魔啊天魔,你作恶多端,终于落得如此下场了。”
那个被几十个高手围住的瘦弱老头,俨然就是身受内伤的天魔,此刻也惨笑着看向他们道:“你们这帮宵小之辈,果然找上来了,曾经的教训都忘了吗?”
高手们领头人张狂的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你已经受伤了,真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