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二房,因为叶子皓和叶青凰回来了,叶张氏从菜地里摘菜回来,一见就破口大骂。
“不孝子!你还有脸回来!不是不回来了吗!有种呆在县城过好日子!别回来了呀!”
叶子皓正犹豫着要不要和娘行个礼、问个安,见她这样,顿时什么想法都没了。
他端着水盆回了东厢屋里。
叶青凰刚扫完地,听见外面的骂声,对叶子皓苦笑了一声。
“不用理她,你现在要做衣裳么?”叶子皓见她这样,连忙笑道。
“不了,我先把屋里擦抹一遍,再去厨房做饭吧,你娘肯定是不会做饭给我们吃了。”
叶青凰也扯动唇角,扯出一丝笑容,便要接过叶子皓手中的水盆。
他们还有几件自己的常用物品,并未带去县城,而是放在东厢两间屋里。
回来后打开屋门,叶青凰便决定把屋里打扫一下,叶子皓就去旁边屋里拿了水盆去厨房打水。
“放心吧,叶子玉现在安份得很,刚还给我行礼了,若是真心,到也让我放心不少。”
叶子皓没有将水盆交给叶青凰,笑道,“所以,你赶紧把爹的新衣裳做出来吧,这里我来。”
“好吧。”叶青凰见叶子玉在图表现,自然就不想再去厨房相看两厌。
叶子皓说“若是真心”,这种问题,她也不好较真。
这种人会不会真心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看叶青霞就知道了。
本性难移,不是没有道理的。
叶青凰便打开包袱将裁好的衣料拿出来。
叶子皓先把书桌前的椅子擦干净,让叶青凰坐那儿去。
他们自成亲离家后,就没回来住过了,这几个月来,屋子里自然也积满了灰尘。
叶重信也不敢随便打开他们的屋子,怕浑婆娘进去使坏。
一个家中,母子本该连心,奈何如今闹成这样,什么母子情份都要消耗怠尽了。
夫妻之间也没了信任,日常还得防着,就怕万一。
叶子皓卷起袖子将屋里各处各物都仔细擦拭干净,换了几盆水过来。
叶子晨本来怕挨骂,拖了叶青喜过来有难同当,谁知兄嫂一回,顿时将所有的战火引开了,反而安全。
他见大哥打水收拾屋子,也立刻打了水去收拾自己的屋子,叶青喜见了,也想到自己的屋子半月未住了,就赶紧回家去。
天色已黑下来,秋风有些萧瑟清寒。
奈何叶张氏的骂声在风里张扬飘散,平白添了几分燥火。
叶青凰和叶子皓本性灵巧,又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或者说早已练就不愠不火的性情。
对于院子里时刻不停越骂越难听的声音,他们竟是充耳不闻,毫不理会。
叶重信挑水回来,见浑婆娘又开始闹,顿时气得抽了扁担就要揍人。
很快俩人就在院子里闹了起来。
邻居们看不下去了,也知道这张氏有多浑,也懒得说劝,干脆叫人去请示了族里。
纷纷要求将这张氏休了,不要让她将来祸害要做官的叶子皓。
于是不久后族长和二爷爷过来了,村长走在后面。
以族为大的村子,村长有时反而没什么权威,只不过是替族里打理村子里的族人事务罢了。
“重信啊,你这婆娘不贤不慈,既然不想休,那就和离吧。”族长一来,就压了一顶大帽子。
叶张氏正在地上打滚哭嚎,听了族长的话,顿时脸色一变,哭嚎声便小了一些。
叶重信说一百句休妻,也不如族里一句和离顶事。
叶重信理狠,她也可以闹个不休,她在叶家几十年,生了两个儿子,叶重信根本休不了她!
但族里若要将她赶出去,就算是叶重信,也是反抗不了的。
当初族里要将霞丫头关进家庙,就不管霞丫头是否还没嫁人会毁了名声,说关就关了。
若她被族里要求和离,以后还有脸见人吗。
“天啊!叶家都是什么人啊,竟是这般心狠!这是要将我往死里逼啊。”
叶张氏害怕,坐在地上就拍着腿仰天大嚎。
“现在就去写和离书吧,老头们签个字,叶氏这么多族人也做个见证,以后张氏出了叶家门,便与叶家没有任何关系,要死就死远一点。”
执掌家族规矩的二爷爷,也冷着脸开口。
族长和二爷爷的声音不大不小,态度不怒不气,似乎早就商量好的一般,打定主意要赶人了。
对于叶张氏的哭嚎,也完全没有要说劝或者训斥的意思。
村里人看得明白,便想,族里是要放弃张氏这案首的娘了。
“还不快去!把这浑妇赶走,族里再给你找个贤惠的妇人进门,以后你们二房也能消停一些!”
族长见叶重信有些惊到一时没有反应,于是又沉着脸色喝斥了一句。
“好、好……”叶重信嘴里答应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