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景牵来一匹鞍辔整齐的骏马,将马缰递了过去。
月中天巴不得有人替他解围,连忙接过。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月府去了。
“兄长,你看,他来了!就是他,兄长何时才能将他捉来,好让我解了心头之恨!”白白胖胖的吴用气愤地叫嚷。
站在窗边的吴越,看着楼下马背上英姿飒爽的少年。
心也渐渐地痒了起来。
“你急什么?这样的美人,值得我多花些心思在他身上。”
“兄长,你不会看他生得漂亮,不舍得下手了吧。”吴用笑得猥琐。
“你懂什么?”吴越眯了眯那勾人的眼睛,眼尾的油彩斜斜的飞进了鬓角。
圣旨果然有用。
一切都按照玉卿当初的要求,月府门前黑压压的跪了一片,但凡是会喘气的都来了。
轿子进了外院才落下,又换了小轿,直送进月家的中堂。
传旨的太监早就等候多时,于是又呼啦啦跪了一地,月影接下了这册封县主的圣旨。
御赐的金珠玉器并礼服,也一并送了进来。
待宫人们走了,月影只拜了祖母,便推说劳累,和玉卿回自己院子里去了。
月中天说了一句:“你与男子同居一院,成何体统?”
“我与她,十几年都同住一席,都未曾有人同我说过体统不体统。”
只一句话,便叫月中天哑口无言。
丫鬟仆人多掩口而笑,这外养的小娘子,实在是言行无状。
可惜月影才不在乎这些。
她日日不出院子,和玉卿同吃同席。
月中天心中不满,又碍于她县主的名头无可奈何。
实在不知这野丫头使了什么手段,连那声名狼藉的康王竟也为她出头。
于是风言风语满天飞,要传到云苏的耳朵里那是何等容易。
康王府里,菜地边上。
气急的云苏来回走了几趟,左右没个地方坐,他便只好蹲下了。
“怎么会有如此寡廉鲜耻的女子!”
“还未出阁,便日日与男子宿在一处!”
“进门不拜父母耶娘,只顾自己吃喝玩乐!”
“还招了伎子回家中亵玩!”
“这样粗鄙野蛮的女子,皇上看上她哪一点,竟赐她县主的名号!”
云苏越说越气,感觉肺都要炸了。
“拿去。”墨黎递了一把根茎过来。
“什么?”云苏接了过来。
“芍药根。”墨黎说完,又低头忙了起来。
“我要这个做什么?”云苏疑惑的地问。
“芍药根:补五脏,益肾气,泄肝火,安脾胃。于你用,不是正好。”清凉的声调毫无波澜地说道。
“你怎么还戏弄我!”
云苏一把将手里的根茎扔了个干净,又烦躁的拍了拍手上的土。
这火冒三丈的模样,倒是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你不必日日来我这里发牢骚,我自不会帮你说话。”
墨黎说道:
“先帝曾赐婚于恭王府和丞相府,当朝的圣旨迟早要下,你若不肯娶便只能让你的妹妹嫁过去。”
“那肯定不行!云裳年纪尚幼心思单纯,是绝对不能嫁到那种虎狼之家去的。”云苏说道。
“你也说是虎狼之家,怎知你得的流言便都属实。”墨黎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