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息之后,二人是手忙脚乱,磕磕绊绊地跑了。
回到石屋中,紧紧关上屋门,不放心似的搬来石桌挡在了门后。
前后爬上了石床,以防万一,睡觉前女人念了一段咒语,而后,石床边一圈的地上泛出红色光芒。
一瞬消失。
“太可怕了。”她拍拍心口,脱了外衣。
“……”
楚尧沉默不语,帮她褪了袜子,整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晌午,寒渊和白炎果然来了。
吃了午饭之后,四人在院中授艺,原是这数十年归隐,白炎又创下了一套剑法,于‘七绝剑法’之上更加完善了些,并将一套剑谱相托,交于容青之手。
而寒渊则另创‘渊冰诀’至第十三层,修至第十二层时满头白发,第十三层时为‘返璞归真’。
楚尧问及,“第十三层何为?”
寒渊道,“即白发变黑,‘返璞归真’,可延寿三十载左右。”
如此,到了授艺的第三日晚。
“明日一早,徒儿便和阿紫离开雪山,二位师傅保重。”
“师傅师母,注意身体。”
寒渊是没什么情绪的,白炎就憋不住了,拉着她的手苦口婆心的说,“好孩子,要和小尧努力呀,争取一年抱俩,两年抱三,不要担心没人带娃,师傅师母虽然年纪大了,但再活个二、三十年也是不成问题的,有什么需要带娃娃的重任,一定要记得来找我们啊。”
巫紫额头黑线,连连道“是”。
二人躺上床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夜深人静。
她问,“既然有十三层‘返璞归真’,那为何二位师傅仍是白发?”
楚尧搂着她,“白师傅年轻时坏了身子,无法生子,故而与师傅诀别数载,也正是因为此原因,白师傅修不得‘渊冰诀’最后一层。”
原来是这样,寒渊倒是深情,你若白头,我便陪着你。
她偎在他怀里,“尧哥,我也会陪着你,天荒地老,共白首。”
男人吻了吻她的额头,“乖,睡罢。”
………
城南巫宅大清早。
小秋端着一盆水刚迈进了门槛,冷不防听见里屋有人说话。
头一偏,愣在当场。
从屏风后走出来的两人看到她。
女子甜甜的打了个招呼,“嗨,小秋。”
男子整了整衣襟,犹如才起床的模样。
“姑姑姑姑娘?”
小秋用力吞了口水,看见女子点了点头,“嗯啊。你那手里端的是什么?洗脸水?”
她边说着,边朝小秋走去。
小秋一个哆嗦,情不自禁连连后退,理所当然绊到门槛,跟着后仰……
噗通咣啷哗啦——
巫紫傻眼一脸懵逼加无辜。
浑身湿透的小秋吐出了嘴里一口水,旁边的地上铜盆倒扣,一块抹布压在盆边,露出一角。
“啊——!”
接着,惊慌失措地爬了起来,转身就跑,边跑边喊,“孙老爹!香云姐!见鬼啦!姑娘回来啦!”
屋里两人,“……”
几乎是瞬间,十三出现在门口,单膝跪地,“主子。”
院子里开始嘈杂。
巫紫舔了舔唇,讪讪地对着男人道,“我家丫头都是这么咋咋唬唬的。”
楚尧缓步,路过她旁边时,满意的点点头轻声道,“这个阵法不错,往后出门都可以备着。我先回王府了。”
………
下午的时候,巫紫带着问川秀远去了医馆。
半路时,又听到了熟悉的叫卖声。
马车停下,巫紫掀开车帘,刚好与那人对望。
那人扛着靶子小跑了过来,主动递上一根糖葫芦,“小姐,好久没见着你了,这个送给你吃。”
“谢谢你,你做的糖葫芦很好吃。”她问,“为何不摆个摊子卖?整天扛着靶子不累吗?”
那人咳了几声,不好意思的笑笑,“就这样挺好的,懒散惯了。有了摊子心里负担重,不想每天起的太早。”
巫紫莞尔一笑,拿着糖葫芦指着前面排着队伍的那个地方道,“前面就是我的医馆,你若累了,可以去休息,看你脸色不好,让我家大夫给你看看,开个方子,不收钱。”
那人又咳了几声,“风寒罢了,挨挨就过去了。鄙人姓蔡,小姐以后想吃糖葫芦,尽可唤我。”
巫紫也不强求,准备告辞时,视线一顿,见街边蹲着一个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女子,灰头土脸,看不出样貌。
便问,“那是你什么人?”
蔡师傅回头看了一眼,答道,“我也不认识,应该是城西的乞丐,之前看她可怜,过来与她说两句话,还挺难相处,理也不理我,我便给了她一根糖葫芦和两块碎银,她只要了钱,糖葫芦却不要,一把挥开,可把我弄的尴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