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看到前面走的这个人是个中年汉子，个子不高，大概有三十多岁的样子。中年汉子的旁边，还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两个人都没有回头，程天看不到他们的脸。那孩子道：“师父，我们现在是去见师祖吗？”
中年汉子道：“等下你到师祖家里去，不要乱动师祖的东西，惹他老人家生气，知道吗？”
那孩子道：“知道了，师父。”
路边的田地里，偶尔也有些劳作的人。路上倒没有遇到别人。
这个村子不大，看起来也就只有几十户人家的样子，程天跟在他们的后面，走进了村子。村子里房子都看起来都是老房子，很多房子还很明显曾经多次加固过。
房子虽老，每所房子前面却都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并没有围墙，围着院子的是篱笆，紧挨着篱笆在外面一层栽了很多长满荆棘的灌木，灌木密密地长起来，高高地爬上了篱笆，正好成了天然的围墙。也许围墙还能攀援上去，但是这长满荆棘的灌木，肯定没人想去碰的。
走在路上，就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些院子里面栽满了各种花木，俨然是一个个花园。
程天跟在前面这对师徒的后面，漫无目的地看着一个个景色优美的庭院。
“我们在这里向右拐，”中年汉子说。他领着那孩子向右拐进了一条小巷子。
程天跟着走进了巷子，临进这条巷子之前，程天回头看了一眼，在他们刚才来的路上，一个赶着马车的白面汉子，正在和田里的一位老者说话。老者手里还提着刚从地里拔出来的杂草。
两个人好象正在说什么。也许是在问路的，程天想。他拐进了巷子。
那孩子走得快，所以走在汉子的前面。汉子和孩子在前，程天跟在后面。三个人向前走了百十步，经过几所房子以后，到达一间青瓦房前时，中年汉子向那孩子叫道：“好了，就是这里了。”
那孩子本来在前面走，听到汉子叫他，回过头来。
跟着他们两个人走了这么久，程天第一次看到这个孩子回过头来，当他看到这孩子的面孔的时候，忽然觉得这孩子的面孔好熟，好像在哪儿见过，程天一怔，忽然明白过来，怪不得这相貌看起来这么熟悉，原来这个孩子，正是白叟，这段记忆竟是白叟七八岁的时候的。
中年汉子走到少年白叟的前面，走到院子大门前，叫道：“师祖，我们来了。”
里面一个老人的声音道：“是空谷吗？进来吧。”声音颇为响亮，程天看得清清楚楚，院子里并没有人，声音是从屋里传来的。
空谷？程天暗暗想，这个中年汉子，原来叫空谷。
那两扇黑色大门虚掩着，空谷轻轻推开了门，少年白叟跟在后面，走进了院子，回手把门轻轻关好。
程天等他们进了院子，跟着也上去推那门，没想到这门还颇为沉重，程天走进去之后，顺手一关，眼看沉重的两扇门页将要碰到一起发出当的一声，程天忽然想起这是在白叟的记忆里，赶忙伸手去拉住其中一扇门，鬓角不禁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