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徐颖兰紧咬双唇。泪落满襟。搞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
“干嘛干嘛。哭什么。”陈泰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就是中一枪么。又沒打在脑袋上。死不了人的。”
“真的。”徐颖兰抬起红肿的眼睛。兀自不敢相信。
“自己看。”陈泰然耸了耸肩膀。只见他胳膊上赫然印着一个血洞。流血不多。只有丝丝血液渗出。显然弹头已经被周边肌肉夹住了。
也亏得陈泰然练了金钟罩铁布衫。否则就冲这个距离。即使一枪沒打在要害上。也够他喝一壶的。
黑痣脸身边围着一圈黑盖帽。个个都在关切地询问他怎么样。可惜他牙掉了不少。鼻子也遭受重击。一说话就疼。因此沒法回答。
一个细心的小伙儿发现副所长手上还插着一支木签子。不禁骇然。。那个家伙……他竟然在双手被铐住的情况下。还能射出力道如此强劲的暗器。
拜托。这是什么意思。拍武侠片儿么……
其余几个人也都发现了。一时不敢上去拿陈泰然。生怕这货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來。万一因此而闹个因公殉职啥的。那可不大划算。
情况一时间僵在这里。附近不少住户都下楼來看热闹。沒一会儿就弄得里三层外三层的。还有不少人拿出手机來拍照。叽叽喳喳议论不停。
徐颖兰也到草丛里找回了自己的手机。开始打电话找关系。对方既然是警务系统内的人。再打110肯定是沒用的。直接找律师事务所的人更靠谱。
不一会儿。警笛声再度响起。这次來的可就不是普通警察。而是防暴大队了。
陈泰然也沒想抵抗。顺从地让对方靠近。甚至还嘻嘻哈哈地让保安小周散烟。敬警察同志。
“咦。这不是凯撒的泰哥么。”领头的小于皱了皱眉。放下防暴盾道:“陈老哥。这是什么情况。你……”
“沒什么。我送一个同事回家。路上碰到人寻仇。就跟他们动了手。”陈泰然简答一句话。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
小于心说我们接到的内部警报里可不是这么说的。你陈老哥公然袭警。这罪名不轻。本來还以为是朝安派出所那边虚张声势。但现在看來可不是假的……
不管怎么说。上次吕晨博把一帮人拉出來喝酒。小于也是在席人员之一。知道陈泰然是什么人。既然他不反抗。很配合。那也就沒必要上手段了。客客气气聊两句。等上级指示下來了再说。
沒一会儿。朝安派出所的增援來了。一个带着黑盖帽的刀疤脸气势汹汹地赶至。先问了黑痣脸几句话。弄明白状况之后。立刻二话不说。照着陈泰然的肚子就是一脚。
陈泰然岂能让他踢中。身子一侧就躲了过去。脸上还带着戏谑的笑意:“哟。这侧踢还真不赖。练几年了。”
“练你马勒戈壁。”刀疤脸怒目圆睁。抽出警棍继续朝陈泰然猛砸。那架势简直不像是警察。而像是黑社会的金牌打手。
“嗨嗨嗨干嘛呢。”小于看不下去了。上去拉开刀疤脸。皱眉道:“这人到底犯了什么事儿还沒搞清楚。动什么手啊。”
“你特玛又是哪根葱。老子怎么执法关你屁事儿。一边儿呆着去。”刀疤脸气焰冲天。混不把小于当回事儿。
这一下。可就把防暴大队全体都给得罪了……
小于强忍着怒气。说了自己的职务、警衔、名字。并耐心地跟刀疤脸讲道理。说这位陈先生到目前为止都表现得很配合。过度执法是不必要的。
“啥。过度。”刀疤脸怪笑一声。一脸横蛮道:“执法过不过度。不是你说了算。而是老子说了算。老子现在沒空跟你啰嗦。既然你说他很配合。地上这些人也都爬不起來了。那就沒你们防暴大队什么事儿了。赶紧的该上哪儿去上哪儿去。”
言罢。刀疤脸挥挥手。让人把陈泰然带上车。直奔朝安派出所。
小于一对拳头攥得咔咔响。半天才松开來。给自己老大打电话。
沒一会儿。电话通了。防暴大队的大队长王建军还沒睡觉呢。声音听起來很精神:“怎么了。你个小兔崽子这么晚打电话过來。是不是又给老子惹了什么麻烦。”
“老大。是这样……”小于嘀嘀咕咕把事情说了一通。
“什么。。”王建军惊怒交加。对着电话吼道:“你傻呀。就这么看着他们把人带走。不会先维持秩序。然后让人打电话通知我。通知博哥。”
“我……”小于汗都下來了。支支吾吾道:“可是……这不符合章程……”
“章你妹。我说你小子看着挺聪明啊。怎么脑子里塞的全是稻草。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现在就过去。”
半夜。朝安派出所内热闹得很。刀疤脸把陈泰然带回來之后。还沒來得及歇口气。防暴大队的人跟着就到了。
小于的态度很强硬。说你们不能过度执法。刀疤脸气得都笑了。说这他妈管你们什么事儿。你一防暴大队的。狗拿耗子多管什么闲事儿。
小于才不管他说什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