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了托下巴,嘿嘿笑道:“兄弟,你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事还真是有点难度,”
“要不怎么找你呢,”孟谨行道,“企业的经济命脉不就在你手里捏着吗,”
齐京生摇下手道:“你不知道,我能拽住的都是些效益不好,求着我放款的,那些家大业大的,可不是我能左右的,别说市里那两位,就是省领导有的时候也得把他们当坐上宾,所以,我可以给你引路,但要想说动他们,还得上面有政策,”
孟谨行点下头道:“关键的企业我只要一家,其他的,你看信得过帮我引荐,”
齐京生看向他想了一会儿说:“要不我先摸摸底……”他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下盯住孟谨行,“你说的关键那家是不是有目标,”
孟谨行咧嘴一笑,“大哥果然犀利,对,德川电控,”
齐京生再次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行,我真服了你,你要是真把德川整兰芝去,估计其他企业也沒多大问題了,”
看齐京生明白自己的意思,孟谨行举杯与他碰了一下,“这事从长计议吧,”
“放心吧,我考虑一下,帮你仔细谋划谋划,按你这个思路应该能成,”齐京生说着看了孟谨行一眼,“德川的木董要不先接触一下,”
“可以,大哥帮忙安排一下吧,不过,具体时间你等我通知,他有个思想准备,我再拜访他比较妥当一点,”
二人正事商定便天南海北一通胡扯,直到下午上班时间将近才一起走出望江楼,江一闻已经接了钟敏秀在等孟谨行,
一上车,孟谨行与钟敏秀说了跟邓琨、齐京生见面的结果,钟敏秀对邓琨的反应有点兴奋,“看來,他有点心动,我下午不回兰芝了,晚上我会跟国华提一下德川的事,听听他的意见,我们明天再在办公室商量,”
孟谨行微一皱眉,朝司机座上的江一闻看了一眼,江一闻会意立刻下了车,等在马路牙子上抽烟,
“怎么啦,”钟敏秀不解地看孟谨行,“你不挺信任他的吗,”
“不是不信任他,”孟谨行道,“少些人知道更好,”
他把房间和办公室发现监视监听装置的事一说,钟敏秀大觉骇然,脱口道:“谁这么阴险,”
“我查了,是都江纵合地产老总庞敏找人安的,这个人与唐浩明有关,”
钟敏秀愣怔半天,终于说:“难怪你现在很少说话,”
“少说是对的,哪怕沒这些东西,我现在觉得也还是少言多听多看,”他从口袋里掏了张纸片递给钟敏秀,“我在外面租了套房子,这是家里的电话,”
孟谨行放下车窗朝江一闻点下头,江一闻立刻扔了烟上车,按孟谨行的吩咐把钟敏秀先送到省委宿舍,
看钟敏秀走进小区大门后,孟谨行并沒有离开,而是下车步行往省委宿舍一墙之隔的省财政宿舍走出,赵晓波的家就在那里,
晚上十点多,孟谨行刚回到兰芝家中,钟敏秀的电话就打了过來,称刘国华觉得南迁的想法值得考虑,他会先与木元接触一下,探讨一下可能性,
孟谨行感觉到,刘国华的态度是谨慎的,“如果是这样,我们给市政府的讨论稿得缓缓,如果木元兴趣不大,还需要秘书长多费点心做一下工作,市里暂时是不适合出面的,”
钟敏秀也是同感,但她显然要急躁一些,“也不能一直拖着,毕竟办公楼拍卖迫在眉睫,如果这之前谈不定,办公楼流拍,那可就是闹大笑话了,”
“凡事水到自然成,急于一时容易出错,耐心点,”孟谨行道,
钟敏秀沉默数秒道:“说真的,让我來兰芝帮助你成长现在想來有点好笑,现在的你,远比在长丰时成熟稳重,思想认识和全局观都已经超越我,与其说我帮你,倒不如说是你在帮我,”
“呵,姐,咱俩就不说这种话了吧,我能有今天,是你赋予的,我今天所做不及你当初万一,”
孟谨行沒有再等來钟敏秀的答腔,她在长时间的沉默后轻轻挂下了电话,孟谨行呆看着窗外的夜色,眼中划过一缕伤感,